一年之后。
坤仪宫内,皇后将上好的茶递给洛梓珺,“妹妹瞧瞧,这礼部可是心急如焚,这才几日这选秀名单便呈上来。”
请安之后,她将人留下,为的便是这选秀之事。
这一年陛下除了月华宫,旁的宫是看也不看,这底下的人生生死看不懂,还敢往上触霉头。
不敢将册子呈给陛下,倒是敢往她的坤仪宫拿。
“后宫也许久不进新人了,不怪那些个大臣坐不住。”洛梓珺笑了笑,瞧不出喜怒来,只是眼底的笑却带着几分虚浮。
但是知道她的人却知道,这已经是不悦的前兆。
皇后将册子搁在桌上,语气中带着调笑。“这些大臣惯会阳奉阴违的,明知陛下不喜,陛下眼中唯有妹妹一人,这无用的东西不看也罢。”
她看着面前毫无变化的容颜,时光似乎尤其优待面前的人。
曾经洛梓珺颜色绝城,如今容颜依旧,只是更添了几分吸引人的韵味。
“礼部亦是按规矩办事,姐姐不必为难。”洛梓珺并未动册子,似乎丝毫没有兴趣。
说出的话却叫皇后扬了眉,今晚的月华宫有的热闹了。
夜深了,殷羡煊如往常一样去月华宫,却现宫门竟然落了钥。
梁盛亲自叫门竟无一人应答,他都不敢转身去看殷羡煊的脸,只觉身后不断袭来凉意。
就在殷羡煊耐心临近极限时,宫门被打开一道缝,小福子表情别扭的走了出来。
“你们主子呢?”殷羡煊不觉皱眉。
“回陛下,主子已歇下了。”小福子低着头,吞吞吐吐道,“主子说,说新人入宫,陛下也不必委屈自己,日日来月华宫。”
他丝毫不敢抬头,硬着头皮将话说完,汗水几乎湿了后背。他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只觉吾命休矣。
“放肆,脑袋不想要了。”梁盛当即怒道,只觉小福子越大胆了,什么都敢往外说。
真是越活越回去,什么话该怎么说没有半点分寸。
小福子委屈极了,他也不想,可主子有命,他哪里敢违抗。
反倒是殷羡煊尤为冷静,他没有罚小福子的大逆不道,只深深看了眼月华宫,便带着宫人离开。
这夜过后,后宫皆知陛下被恃宠生娇的瑾贵妃冷拒在宫门外,陛下盛怒而起,瑾贵妃失宠了。
只是这次无人敢到洛梓珺眼前嚼舌根。
一日之后便听说陛下罚了好些礼部的大臣,似乎事起选秀。不但如此,凡是提起选秀的大臣都被整治了一通。
众人这才明白这些日子为何陛下会被月华宫拒之门外,一时间嫉恨都升不起,只有满满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