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翟,翟公子很熟悉?他是你们的常客?”
“三天两头的常客,不过基本上都是与徐公子一起来的。”
小厮正要推开门,俞挽枝拦住他。看着紧闭房门,沉下心来仔细想想:我这番贸然进去实在是逾礼,况且是自己拒绝了邀约。
心中另一个声音打乱了他:
你还上赶着追他做甚?口口声声说真心结识,却三天两头随意搭理。早就把你抛之脑后,今日他那般话语显然就是将你比作趋炎附势的小人。
俞挽枝越想着越是烦闷,一甩袖,气势汹汹离去。
独自走在街上,埋怨自己太过执着。他是没错,烦的是他敷衍了事的做派,感到不满罢了。
“卖画了,状元游街图。挂在房中招财、招桃花。”一声叫卖唤停了俞挽枝。
“???状元游街图?”
商贩抽出几张画纸,铺在面上,“是的,公子。你看这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长得俊俏哩。”
“兆京还有卖此画的?”
小贩:“卖,您再往前走几家都在卖。没我家的便宜,公子看看吧。”
旁边闲聊的茶商解释道:“几年前便有了先例,上任状元郎未高中前曾与丞相大人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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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丞相放言,只要他能中状元,就亲自作画让全城贩卖。丞相画技一绝,求之不得。一画难求,这不纷纷仿着画。”
俞挽枝恍然大悟,商贩接回话:小女也爱画作,想着之前这状元游街图就大卖,就画了当今这位。”
“老伯,可否还有当年那幅?”
小贩连忙翻找,“是有的,那几年倒是好卖。后来他被贬,烧毁了很多。他最近又升官了,便也画了几张。”
俞挽枝感到有些好笑,他这番大起大落,倒影响了别人的谋生之道。
“公子,你看就是这幅。小女画工极好的,和当初丞相大人画的一模一样。”
与其他不同,这幅仅画了他一人一马。
头戴金花乌纱帽,折边竟别了一朵芍药。鬓角挂起朱红的流苏,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
好一副春风得意,翩然少年郎。俞挽枝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花枝招展。
良久,俞挽枝回神要买下:“确实,和他一模一样,老伯这幅我要了。”
“公子这幅也好的,你要不再看看这幅。这位状元郎也长得俊俏,你看,诶,他怎么长得和……”
“多谢老伯。”俞挽枝卷起画轴,放下纹银。
茶商侃笑一声:“现在才现?没眼力,我家挽枝公子不比他差。”
醉花楼里,翟灵鹤举起酒杯,语重心长说道:“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徐兄,我院子里有一个丫头,名叫小桃。”
“丫鬟?我还以为是你养的小媳妇。”徐褶夺过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不是,徐兄帮我照拂照拂她。”翟灵鹤淡淡垂目,这小媳妇他可真不敢想。
徐褶随意应道:“一个婢女而已,无事。我把她接进府里住几天,你放心上路。”
“她性情有些泼辣,易冲动。”
“嗯,那丢个院子给她住。”
“她爱乱跑,不听话。”
徐褶忍无可忍:“翟灵鹤你是把她当娇妻养吗?”
“我……闭嘴!”翟灵鹤捏了捏酒杯,又来一个娇妻。
酒过三巡,翟灵鹤挥手推辞:“不喝了真就不喝了,我已经醉了。”
听到对面没人回应,翟灵鹤眯着眼睛看去。这就醉了,三分不到。
手指轻弹酒杯,酒水洒落。一声“废物”说完,翟灵鹤揉着眉头走出醉花楼。
夜深人静,临近宵禁时分。街道依旧灯火通明,无一人啊……
翟灵鹤走在十里长街,摇摇晃晃的身影在烛火前不停闪动。
刹然停住,翟灵鹤抬眼朝前望去,万千灯火照亮整个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