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满:“我都说了八百遍了。”
其实他有些地方忘了,只记得猪油吃的腻味,还有那些村民只给了他一些鸡脚——他拿钱买的,这些人看他古古怪怪,那会他身子弱,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鸡脚猪油红糖,这些东西吃得多,搞得他后来不想碰鸡脚。
怕了这东西。
“多多今个吃什么?别给他吃鸡脚。”
王圆圆:“……”好他的九千岁,东宫后头一御膳房满是新鲜食材等着伺候殿下,哪能给殿下吃这个,除非小多福要吃。
末了一想,“你那会吃这个?”
“没别的可吃。”许小满含糊过去,赶紧岔开话题,他可不想再说苦难了——每每提起这事,仲珵都觉得对不住他,连带的对多多有孕这事也怕。
“多多口味如何?是喜欢酸的还是辣的?”
王圆圆:“还跟以前一样没变,就是不爱吃油重的,喜欢酸辣爽口的,先前爱吃青梅,宫里采买了许多,都个顶个的酸,殿下不知道从哪知道的吃法,拌着辣椒粉吃。”
许小满:?“还有这个吃法?那我进去也尝尝。”
父子俩用了一顿酸辣青梅,吃的开胃,到了午膳前,宁武帝就过来了,刚结束了早上政务,一家人一起用午膳。
严怀津刚结婚那会对俩爹还有些拘束,那一日回来宣政殿乱成一锅粥后,对俩爹亲近许多,以前也亲近只是夹杂着敬畏。
“父皇。”严怀津亲自端了茶,温温热正好。
仲珵点头,“你也别忙了。”
午膳摆了一大桌,许多福吃了七八分饱就停手,多吃蛋白高的,爱吃鱼,严怀津一看又给剥了几只虾,许多福矜持的啊呜吃掉。
“许多福你不好好吃饭,这就是你饭量?”宁武帝不信他这饭桶儿子不爱吃了,“现在你一个肚子里有一个。”
许多福:“就因为这样,我才得饿一饿,到时候孩子太大了不好生吧。”
“胡闹。”仲珵现在不信许多福,转头问严怀津:“问过太医没?”
严怀津说:“太医也是如此说,不过不让饿肚子,可以少量多餐的吃。”
仲珵点点头,那便就这样。
“等多多月份稳一稳,还得打打拳,我那会在山里爬上爬下的。”许小满强行找出‘经验’来,但他那会冬日穿得厚,也不知道怀孕这事,当没事人爬上爬下,现如今不好确定。
“再问问太医。”许小满说。
太医院现如今全负责殿下这胎,每日有太医来东宫坐值的。
许多福信誓旦旦,很是有经验说:“阿爹你说的没错,就是要多多锻炼。”他嘿嘿笑,还重复了遍:“哈哈多多锻炼。”
谐音梗。
宁武帝:……无语。
许多福脑子跟没有了一样更傻了。
许小满嘎嘎乐,哈哈哈说好玩。
宁武帝:也还不错吧。
严怀津是自然而然勾着唇带着笑意,他的笑点高那是在别的事上,许多福这般很是可爱。
前几个月,许多福并未孕吐,就是暑气有些难熬,天太热也不能吃冰,怕闹肚子,不过许多福都在东宫活动,老头背心大短裤,也还好。
严怀津正正经经一套衣服,许多福就有点想入非非了。
两人除了不到最后一步,什么都干了。
到了秋日天凉爽一些,太子殿下肚子已经高高隆起了,穿着太子华服,小严大人已经行走在朝廷,办一些简单差事,太子时常往宣政殿去,文武百官见了恭敬避让行礼。
殿下神色坦然,一如既往高贵。
好似男子怀孕再正常不过了。
百官从最初战战兢兢新奇嘀咕到平静习以为常。到了十一月时,殿下身边宫婢内侍环绕,太子妃时时不离殿下身边,官员见,殿下哪怕是身披斗篷,衣袍宽大,也难掩身形。
殿下是不是要生了?
快了吧。
十一月最后一日。
盛都城飘起了大雪,东宫白日点灯,灯火通明。
帝后在厅内踱步,严怀津则是在屋里陪着许多福。
“你当日疼不疼?”仲珵有些焦虑。
许小满早忘了,“好像一点疼吧。”
“许多福怎么没个动静。”
“那多多还没发动吧?”
俩爹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产妇分娩知识,二人就差贴着门了,屋里除了严怀津小声碎碎念什么文章,过了会许多福哈哈笑说:你别逗我了,我一笑没力气,谁家生孩子你念三打白骨精啊。
“……”
太子妃并不是念文章,这是念戏折子。
严怀津:“那我不说了,你省着点力气,太医说疼的时候先别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