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喜见王圆圆眉头深皱面色不好,当即心里一紧,“小多福怎么了?”
“刚梦魇了,哭了一次,说我死了,我死了就死了不打紧,他哭的厉害。”
赵二喜听了有些羡慕,“你别在我跟前显摆了,知道小多福看重你。”
“本来我也是高兴这个,但是你不知道小多福哭的我难受。”王圆圆心口也难受,“我来问问,是不是白日里冲撞了什么。”
“白日你也看到了,是不是跟刘将军的孙子——”
王圆圆打断摇头,说:“不是,刚多福说‘刘戗是他的好朋友’,这不打不相识,俩人好着呢。应当是别的缘故。”
“要不去传太医?”
“你去通传。”王圆圆瞪赵二喜,孩子都梦魇哭成那样了,亲爹还睡觉。当然了,王圆圆也就心里敢这么想一想,肯定不会真在圣上跟前说的。
他又不是真的找死。
赵二喜:“……那我进去问问。”看来今晚是得他找死了。唉。
仲珵和许小满刚睡下,赵二喜摸进来的时候,仲珵其实想发火来着,先拿被子将小满盖好,低声喝道:“说。”
赵二喜跪地上说完了。
“……王圆圆拿不住主意,想来问问督主意思,别是白日什么冲撞了小公子。”
“跟刘将军孙子不碍事,王圆圆说,小公子说刘戗是他好朋友。”
赵二喜补话补的还很快。
仲珵坐在床上脸都黑了,他怀疑许多福是派人来跟小满告状的,不关刘戗的事,那就是他放许多福到床上时磕了脑袋那一下?
嗑个脑袋就梦魇了。
到底谁是龙体金贵了?
“先派御医过去看。”仲珵虽然黑脸但怕孩子真的梦魇了,因为磕了那一下——
他怎么跟小满交代。
王圆圆跪在门口,略高了声说:“回圣上,多福刚睡下,还是不好惊动为好。”
“那你来朕这儿是什么意思。”仲珵发怒,“你滚外头去。”
要不是王圆圆也是太监,仲珵得再把人阉了。
天天跟小满嘀嘀咕咕。
许小满醒了,茫然了下,“你骂谁呢?怎么气这么大。”
“没谁。”仲珵说。
王圆圆高声:“奴才这就滚,督主大人,小公子刚梦魇了。”报完信立即滚到外头跪着。
许小满听出王圆圆声,再分辨话里信息,顿时两眼清明没半点睡意,“我衣服呢?多多又做噩梦了?那我回去看看。”
“白天玩的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梦魇了。”
许小满着急拿衣服,身上全是痕迹。仲珵不管自己,喊了灯,拿了衣服先伺候许小满穿上,一边说:“那我也去看看。”
“你就不用去了,刚睡着又被吵醒,”
仲珵有点心虚,“我还是看看吧。”他怀疑许多福先下手为强告他状,而且——
他看向小满,伸手握住了小满系带子的手。
“多多是你的孩子,自然也是朕的骨肉,我们同为一家人,朕要去看看。”
这下换做许小满眼皮跳个不停,心虚的要死,怎么办怎么办仲珵怎么这么说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于是宁武帝和九千岁沉默了,各穿各的外衣,出寝宫大门路过跪地的王圆圆,虽心虚的九千岁很是义气,装模作样骂了句:“大晚上的惊动圣驾,还不起来回东厂跪着去。”
仲珵当看不懂许小满护王圆圆。
心想,反正是个太监。
这天下,许小满就一个朕,还和我生了多多,别的都是朋友,料理都嫌麻烦。
大度。
宁武帝牵着九千岁的手,夜深寒气重,两人一路直奔东厂,一路上,夫夫俩各有各的心思——
九千岁:仲珵不会看出来什么了吧,不会吧,男人生孩子谁都不信的,可是仲珵这么聪明,那太监生子还是很怪的,可仲珵真的很聪慧。
宁武帝:许多福不会真告状吧,就磕了个脑袋,小气成这样,不知道随着谁了,朕也不小气的……
小满肯定舍不得骂他的。
应该吧。
许多福可真是小心眼。
虽然宁武帝不想承认,但可能、大概率,许多福这一点真的随他了。
作者有话说:
多崽:谁小气了【三连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