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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王府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围观凑热闹的百姓已然排到了巷子的尽头。
“听说相姑娘在宫宴跌落湖中,肃王爷英雄救美,这才成就了一段佳话。”
“我怎么听说他们是旧相识,两情相悦久矣。”
“不管怎样,当真是郎才女貌。”
。。。
站在台阶下的武安,听着不知源头的流言蜚语,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大太监张福子看着陆珩的脸色愈发阴沉,他赶忙挥手让锣鼓队停下,弓着腰谄媚道:“陛下怕王爷准备不周,专程让奴才带来的。时辰已到,奴才这就宣旨?”
张福子看着陆珩站在原地,迟迟没有跪下,他下意识吞咽口水正欲说些什么。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突然一名侍卫急匆匆骑着马从人群中而来,拱手跪在陆珩的面前,高声喊道。
张福子看着被侍卫打断了赐婚流程,下意识尖声训斥道:“什么事都比不过王爷的喜事重要。”
“张公公,这是孤的王府。”
陆珩突然出声,使得张福子吓得跪在地上,后背升起了一阵寒意,他抖似筛糠道:“王爷饶命。”
陆珩冷眼看了他一眼,冲着私宅侍卫招了招手,侍卫凑在他的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
陆珩颔首示意,他面容依旧冷冽,但嘴角轻轻勾起,笑着说道:“还不赶快把张公公扶起来,还请张公公莫要见怪。”
张福子擦着额头的汗道:“奴才只是贱骨头,不劳王爷费心,那奴才继续宣旨?”
此时的陆珩心情甚好,没有犹豫地掀袍而跪,叩首接旨。
张福子赶忙打开圣旨,高声宣布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肃亲王品行端方,德才兼备,实乃朝廷栋梁。内阁大学士相成玉之女相晴晴,出自名门,仪态万方,堪为肃亲王妃之选,二人天作之合。朕感承先帝圣意,今赐婚于此,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吉日成婚。”
“臣陆珩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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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沉而涩多,这胎大抵会怀的艰难些,切勿动气,当心自己的身子。我给你开些药,平日里仔细养着。”
沈婉鸢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倚靠在软枕上,她转头淡淡地看了一眼白术:“你真的确定是有喜吗?”
“本公子疑难杂症都能解,更何况是妇人有喜,你且相信我,绝对不是骗你的。。。”
白术还未说完,沈婉鸢石破天惊地道:“能打掉吗?”
白术还在思考该如何回复时,只见沈婉鸢抬手把手边的药碗重重地摔在了大门口,白术眼睛睁得巨大,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
倏然,一阵熟悉药香窜进了白术的鼻尖。
原是陆珩来了。
“若是姑娘喜欢摔,那就把库房里所有的白玉瓷都摆出来,让她尽情地摔,摔个高兴。”
第32章“姑娘,他他他。。。”……
沈婉鸢转头望了一眼陆珩,转头收回目光,哑声说道:“恭喜王爷得偿所愿。”
陆珩眼眸微微向下,嘴角勾起说道:“婉婉,孤甚是欢喜。”
看着陆珩愈发靠近,沈婉鸢的情绪瞬间崩塌,如同散掉的珠帘般的泪珠不停地坠落,泛红的眼眸满是绝望。
“陆珩,我祖父曾是正二品礼部尚书,我自幼也是熟读诗书,也通晓些女红女戒,你说我现在到底是什么?”
“婉婉再给孤五年,到时你想要什么,孤都可以给你。”
沈婉鸢感受着陆珩愈发窒息的怀抱,伸手推搡着他哭道:“陆珩,你怎么不去死。”
“孤有妻有子,自然要好好活着,要长命百岁的活着。”
陆珩眼眸向下,似是坚定自己又像是安抚沈婉鸢。
沈婉鸢猜到陆珩在说什么,她噙着泪轻笑一声:“若是皇帝要杀你的时候,你可别连累上我,黄泉路上我也不愿与你同行。”
她话音刚落,陆珩便含住了她的唇齿,与往常激烈的激吻不同,他轻柔地吻着她,似是春风暖阳缱绻情意,不舍又缠绵。
“若是被扔到乱葬岗上,孤也要同你躺在一处,若是挫骨扬灰,我们一家三口一同成为花泥也甚好。”
沈婉鸢看着陆珩眼底的阴沉,她愈发觉得陆珩无药可救,哑声说道:“你知道我们这叫什么吗?无媒苟合,珠胎暗结。”
“两情相悦,瓜熟蒂落。”
“那这个又是什么?陆珩骗骗自己就行了,别当真了。”沈婉鸢从锦被中伸出脚,脚腕上的金链子闪着微光。
“等有一天你不想跑了,孤自然会解开。”
陆珩话语冰冷,但是身体却是微微晃动,沈婉鸢身体本就疲乏,暖意的怀抱和微微晃动的身躯使得她困意袭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