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江老二的神色别提多精彩。
就是江春雪都不由得一顿。
她的儿子,他荣兆在这儿失望个什么劲?!
江老二更是被这一手打的猝不及防,一时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等着一双眼睛,满是不满地盯着一旁的荣兆。
不过若是论起脸皮,这屋里的人加起来,恐怕都赶不上那男人一个——
面对江老二那灼热至极,堪称如芒在背的视线,荣兆却是浑然不觉一般,仍旧埋头苦吃,连神色都没动一下。
一旁的江老三此时也听的差不多,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姑娘的视线在几人之间转过一圈,却是有些不满地看向了江春雪。
“娘亲,您可还得给爹守孝呢。”
江老三脸色不大好看,但又不敢直着说江春雪的不是,就只能半低着头,语气夹枪带棒。
“外头那些流言也是无风不起浪,您是怎么惹得一身骚的啊?”
江春雪冷笑一声,也是半点儿不惯着这丫头。
“你爹活着的时候没见你多孝顺,这会儿他埋地底下了,你倒是想起该守孝了?”
江春雪抱起双臂,她也是难得对江老三说出这么重的话来。
“你是图你爹,还是图旁的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与其在这儿夹枪带棒,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还不如说的清楚明白点儿。”
江老三的脸色僵了僵。
她就是再直率,也不好把那点儿怀春少女的心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
被江春雪这么明着教训,这小姑娘也只能咬牙低下脑袋,却是十分倔强似得,一句话都没应。
江春雪也有些无奈。
她看向江老三,又放缓了语气。
“秋莲,你跟娘说,到底谁是你的家里人?”
江秋莲抬眼,一双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了红,瞧着好不可怜。
江春雪没忍住叹了口气,谆谆善诱道:“按理说,该是家里人更亲近些,对吧?”
对上江秋莲还有些不服的眼神,江春雪也并不气恼。
毕竟比起上辈子这孩子做出的事儿,这辈子能安安静静的坐在这儿听她讲话,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
再加上这孩子的问题也改变了不少,还帮着家里贴补家用……
在江春雪看来,此时的江秋莲早也能称得上是根正苗红的好孩子,这会儿起了矛盾,也不过是一时钻了牛角尖罢了。
一时的问题,总不好揪着不放。
她是教养孩子,又不是在给自己找新的仇人,只要话能说开,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想到这儿,江春雪抿了抿唇,语气温和。
“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外边的流言,也不愿意相信娘亲的解释呢?”
江老三也抿紧了唇。
江春雪虽说是在反问,但那语气却没有半点儿咄咄逼人的意思,就是江秋莲心底再多委屈,也将这话听了进去。
这小姑娘低着头,沉默半天,才迟疑着摇了摇头。
“不知道……外边都说无风不起浪,还有苍蝇不叮无缝蛋。还说你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儿,就靠着一张嘴来找补。”
说到这儿,江秋莲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了抬眼,却是不知道该将视线放在谁的身上。
江春雪更是觉得好笑。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