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论他们说的那些话里尽是道德绑架的意思。
两人分明三年未见,所有的情分在三年前就被按下了暂停键,重逢之后理应缓慢重启。
怎么被他们说得,好像一旦知道宋砚修因她而受伤的那些事情,就必须死心塌地地追随他似的?
既然他们有心撮合,可除开这些所谓的“被情所伤”事件,宋砚修还有为她做过任何感天动地的大事吗?
是安排一堆朋友来谴责她?还是不用出钱出力地打打嘴炮?
离别三年,众人都已成长,怎么还在把林疏月当作是几句好话就能哄骗上钩的傻子?
而今天,晏禾这偏架拉得更是明显。
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林疏月当作是惹是生非的罪人。
这些对于林疏月而言,无疑全都是压力。
没人会喜欢压力,在高压环境下产生强烈的防御心理,更是人的天性。
就像蓄满洪水的大坝,如果一味聚积而不泄露,终有一天,大坝也会溃塌。
而溃塌的结果,并不是人人都能承受。
听她说完这些话,林疏月的表情既震惊又疑惑,哑然良久,不知该作何回答。
晏禾以为她没听懂,声音更低地劝告:“咱们做女人的,有的时候也要学会照顾男人的面子,何况这次本就是你先传出了艳闻,疏月,姿态放低些撒个娇,你和砚修之间,说不定还能继续下去。”
晏禾不说还好,一说林疏月更想反抗。
凭什么女人就该照顾男人的面子?
她和宋砚修是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吗?
更何况外滩是他自己要去的,病是他自己得的,这帮人也是他召集过来的,林疏月从头至尾一直是被摆弄的角色,现在却要她做小伏低?
枉费她之前还敬佩晏禾,觉得一个女人能在短短几年内坐到公司中层的位置,真可独当一面。
但她万万想不到,哪怕是如此有能力的女性,竟然也会甘愿看轻自身这个性别。
女性不是天生的罪犯,更不必莫名其妙向男人低头认错!
扯开被晏禾紧紧抓住的手臂,林疏月偏头,脸色坚毅:“我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负荆请罪?”
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管宋砚修听到会怎么想了。
她不再是从前单纯的女孩,会觉得爱情比天还大。
在这三年里,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里,她成长了太多太多。
如果一段感情给她带来的只有无穷的压迫,那她宁愿壮士断腕,也不愿委曲求全。
宋砚修如此,裴青玦亦是如此。
也许前些日子里,她还懵懂地陷入在两段不清不楚的关系里无法自拔。
但现在,她早就明白,剪不断理还乱,那一定是不够爱,既然不够爱,为何还要苦苦为此伤怀?
裴青玦不给她确切的名分,是因为他还有个旧情未了的白月光。
宋砚修搬出旁人来镇压她,无非就是不尊重,才胆敢将她置于烈火上灼烤。
如此说来,两个人都不是她的良配。
假如现在断得干干净净,倒也省得日后再纠缠。
“宋砚修。”
无视晏禾还想规诫的行为,林疏月回身对着宋砚修。
“你不用再煞费苦心地拉拢他们pua我,我和你之间,没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