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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表情怔住，难道是沈霜替我缴的吗？我想去护士站询问情况，却看到了叶青刚从妇科检查室出来，我心里涌上失落，也许是叶青替我缴费的。

刚准备上前，却听到护士拿着检查单出来，“叶青，你的报告单忘拿了！”叶青回过头，和我对视，她神色慌乱。而我已经看到了B超单上显示得很清楚，子宫里没有胚胎，她根本就没怀孕。

叶青一把抢过检查单想塞进包里，我从震惊和被欺骗的怒火中强行保持清醒，我紧紧抓着叶青肩膀质问，“你骗我？你没有怀孕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这个谎言，沈霜才离开我的！

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我对你那么真心，你就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得胃癌了，我快死了，你这样对我你不愧疚吗？”

叶青神色从慌乱到不屑，她推开我冷笑：“你真心值钱吗？是我逼你伤害沈霜的吗？她离开你是因为你一次次的欺骗和谎言，你自己满口谎言，凭什么要求我对你都是真话。

既然你得了胃癌，我也不可能做寡妇的。我就实话告诉你，当初我就是嫌弃你穷才甩了你，我家里根本就没有欠债，只是我借了很多贷款为了买包。

要不是我上一个傍的大款他老婆发现了我的存在，你以为我会回头找你吗？

你在我这里，只不过是最后的选择，你以为我很爱你吗？真正爱你的只有那个蠢货，可是，现在连那个蠢货都不愿意陪你了。

宋哲，你还真是失败！”

叶青踩着高跟鞋离开，我不敢相信，叶青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明明是我掌控全局，明明是两个女人都爱我爱到难舍难分，可为什么现在，我却成了一个笑话。

我身体慢慢从墙边滑落，我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原来我在叶青这里也只不过是次选，她说得对，我的真心分文不值。从始至终，真心爱我的只有沈霜，可我却把她给弄丢了。

我躺在病床上，只感觉整个人快要被撕裂，无法言语的疼痛和后悔快要将我淹没，感受到喉头的腥甜，我剧烈咳嗽，地上出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也许，这是我的报应，可我，真的还想再见沈霜一面，和她说一句对不起。兄弟打来语音，我接通后再也没有力气张口，那边传来急促的声音。

“宋哲，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沈霜的，我看到她在民政局门口，估计是在等你。这次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你赶紧去！”

我强撑着坐起，将针头拔掉，穿着病号服疯了一样地狂奔，在路上我停在花店买了一束白百合。这是沈霜一直想要的，可几年来我从来没送过她花，也没陪她过任何有意义的节日。

我总说自己讨厌仪式感，讨厌麻烦，可实际上，我只是不想为她付出任何时间精力。可在我仅剩的日子里，我想给她足够的爱和珍视，我想告诉她，我爱她，我对不起她。

路上一辆电动车疾驰而来，我没有注意，被重重撞飞，整个人被甩出去好几米远。想到沈霜还在等我，我无视身体每一寸骨头传来的剧烈疼痛，一瘸一拐坚定不移朝着朝南的方向走去。

白百何沾染上红色的血迹，我小心翼翼用纸巾一点点擦拭。到了民政局门口，我没有看到沈霜的身影，我忍住胃部的疼痛，慌乱四处寻找。

直到我看见沈霜穿着红裙和一个陌生男人的手并肩走出来，他们相视一笑，沈霜脸上的笑容是我很久没有看到的，她在别的男人面前重新绽放她的美丽，这份美丽，再也不独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