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第一时间回答,仔仔细细地打量秦渺的房间。
房间很大,左侧有一道小门,大概连接着浴室和衣帽间。
卧室区大概有一百五十平的样子,被划分为三块,一块是用于休息的卧室,独放一张大圆床,一块用于娱乐的,有各种乐器和几排泥偶,还有一处最特殊,就是她们现在的位置。
身后是书架,书架上也被分成两个区域,一块放各种财经早报,投资类书籍,一块放时装类杂志。
沈锦初抿唇。
跟她自己的房间完全不一样。
她的房间几乎被各式各样的玩偶淹没,不仅找不出一本书,角落里用来玩物丧志的各类小卡还堆积如山。
沈锦初感觉很奇怪。
明明都是千金小姐,却像是活在两个世界。
沈锦初看向秦渺,下定决心:“我有点问题想问你。”
后者坐在真皮椅上,不知何时放下画笔,正抱胸看她,姿态潇洒自如。
“你问。”
沈锦初吸了口气,紧张到指尖发抖:“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跟你一样厉害?”
秦渺:“那要看你怎么定义‘厉害’这个词。”
沈锦初想了想,不太确定:“就像你前几天帮我一样,那时候的你看起来,似乎无所不能?”
“世上没有无所不能的人。”
秦渺哑然失笑,她以为沈锦初经过这一番变故后,至少能变得成熟点,结果还是那么幼稚。
“不过,你如果只想变成有能力解决麻烦的人,并不难。”
“你觉得,我为什么能让那些的人听进我的话。”
秦渺扔下问题。
沈锦初绞尽脑汁,脑袋里划过秦渺轻易把成年男人甩出去的画面,试探性地回答:“因为……武力镇压?”
秦渺:“……这只是一方面。”
这小妮子,老记得那点暴力做什么,能不能透过表面看本质?
沈锦初茫然了:“我想不出来。”
秦渺叹了口气,终于对她的智商不抱希望。
“我之所以能让他们安静听我说话,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我的武力让他们感觉到威胁,另一方面,是因为权力和身份。”
“我是谁?我是秦肆的女儿,秦家唯一的血脉,唯一且不可替代的继承人,我注定继承我爸妈的一切——社会地位、金钱、人脉。”
“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是相夫教子,温良淑善,而是怎么在残酷的社会里,跟一群人争权夺利,然后,再从我爸手里接过秦家权力的冠冕。”
“我,即是秦家。”
沈锦初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人不止畏惧你的拳头,更畏惧的,是秦家。”
秦渺纠正:“不是畏惧,是忌惮和谨慎。”
“我的态度就是秦家的态度,我要帮你,就是秦家要帮你,在江城这个名利场上,在不涉及底线利益时,大多数生意人都愿意给投资人三分薄面。”
“生意,就是竞争与合作的关系。”
沈锦初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眼看着沈锦初面上一片空白,大受冲击,秦渺缓了缓,给她理解消化的时间。
半晌,才问。
“我说了这么多,你抓住重点了吗?”
沈锦初闭了闭眼,终于从一团乱麻中理出头绪。
“你接受的是给男孩子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