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衍冥直接承认,楚景言也愣了稍许。
他听衍冥说忘了不记得了,他才灵机一动想了个法子将无涯师兄幻境里有关的碎片全部打碎。
如果衍冥是骗他的……那无涯师兄呢?
衍冥见楚景言一脸惊异,叹了口气道:“他也的确没忘。”
“打碎碎片就会忘这一点,是我骗你的。允无舟的幻境还做不到这样。”
楚景言指尖颤,指着衍冥支吾着道:“你你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骗我?”
那日在阵法里,他告别红嫁衣后,看见衍冥居然和无涯师兄在谈论着什么。
那时他就觉得奇怪了。
衍冥和无涯师兄没有交集,衍冥又是那样生人勿近的性子,怎么就跟无涯师兄说起话了?
带清凡师兄给无涯师兄看诊那日,衍冥的表现也怪怪的。
衍冥反而朝他问道:“这样你不满意吗?你不是就期盼着这样吗?”
楚景言一时哑言,随后皱眉问道:“你别说你这样做是为了我?”
给他编织的一个美好谎言?
衍冥低眸否道:“不全是为了你……”
楚景言受不了衍冥这样打哑谜,他严肃将桌子一拍:“伏冥仙君,老实交代,你究竟意欲何为?!”
衍冥在楚景言身侧坐下,偷偷向他靠近:
“……你还记得我的心魔吗?”
楚景言还在为衍冥骗他一事生气,他语气不好,却还是回应道:“记得,有个一直朝我吐浓痰的许公公。”
衍冥又继续朝他挪动了两步:“我父亲因政事被牵连,我和衍音之后的遭遇你也知道……”
楚景言听到这里略微心软,斜着眼看向衍冥。
衍冥已经移到他近处,目光幽幽望向桌上跳跃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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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掌门赵冕替我父亲翻案后,我与衍音便投身仙门,再不理这人世纠纷。”
“直到多年后有一位姓溪的诗人,写诗为我父亲当年的遭遇鸣不平。”
短短两句话,楚景言却觉得惊心动魄。
“后来这位姓溪的诗人自然遭到阉人旧党的疯狂报复。”
“我和衍音知道这件事,再赶去时,已经晚了。”
“他们一家都不知所踪,有人说是被山匪截了去,又有人说他们害怕躲了起来……”
“我和衍音遍寻四处,想将他们带回山门庇护起来,却没能现他们的踪迹。”
楚景言已经快要不能呼吸:“……所以无涯师兄是?”
衍冥平静答道:“他或许是那位诗人的儿子。”
“那日我进入溪无涯的幻境,看见他的梦。”
“在一个模糊的梦境中,似乎有一道激昂高亢的声音在念当年的那几诗。”
楚景言感慨万千。
难怪在仙盟会上,他和衍音全力将无涯师兄保了下来。
衍冥又继续道:“我知道他醒着,所以故意那样说。”
“我想给他一个机会,看他是选择遗忘后重新开始,还是选择拼得头破血流誓不回头……”
一幅幅画面在楚景言脑中一闪而过,他似乎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