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明之垂下眼睛,看看自己被好好擦拭过的指背,心情好得不像话,开始耐心解释。
“淮冬是我小时候在一个大雪天里捡到的,所以可能是对你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他这个人看着正经,有时候却多愁善感得很。”
“你要是不喜欢听他说话,可以像对我一样,也让他闭嘴。”
缚宁捏住他脸颊肉,将人拉过来。
平静问道:“那我每次让你闭嘴你闭了吗?”
“”苟明之缓缓握住她手腕,想不动声色借机亲吻她手心,嘴上依旧狡辩。
“我有闭嘴啊,只不过不是每次都会。”
缚宁将他小动作看在眼里,指尖用力掐了他脸颊一把就立即松开,他脸颊马上显出两个淡红的指印。
一个大男人,皮肤怎么豆腐似的,掐一掐就要红。
果然是养尊处优。
“对了。”苟明之侧眸看一眼车窗外面,接着说:“你父亲就葬在这附近不远的一处墓园里,你可以去看看,也可以选择不去。”
缚宁靠着椅背,注视窗外极掠过的风景,淡淡话。
“去墓园。”
黄昏褪尽,暗色渐浓。
到墓园时,天已经黑下来。
缚宁扶着车门迈腿要出去,脚尖刚落到地上,转过头朝向车内,叮嘱:“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等我。”
苟明之要摁开车门的指头慢悠悠收了回来。
双手交握着重新放回交叠的膝盖上,后背也靠回椅背,好心提醒。
“天黑了,你一个人进阴森森的墓园不会害怕吗?”
缚宁双脚结结实实踩在地上,将散在肩前的丝随意丢到肩后。
“我没必要怕一堆埋在地下的骨灰。”
走进墓园,缚宁踩在石板铺就的小道上,按照苟明之说的方位一路往里找。
墓园内按地势优劣划分成四块区域,缚濒被安置在最里面那块售价昂贵的好位置。
放眼望去,一块块漆黑的石碑井然有序得立成一排,越往里走,绿植覆盖率越高,单个墓位所占的土地面积越大。
途经一处灌木丛,后面隐隐传出女人的低声啜泣。
“你让妈怎么办?妈怎么活得下去”
缚宁顿了下脚步。
谁大晚上来这哭坟。
她又接着往里走,哭声越来越弱。
在缚濒墓地前停下脚步,半人高的石碑就立在面前,崭新透亮的黑色花岗岩在夜色里忽闪着冷光。
缚宁将进墓地时买的白菊放在碑前,直起身,指尖沿着碑上竖刻的名字往下滑。
“这个墓够宽敞的了,知足吧。”
呆站一会儿。
她转身离开。
再次途经刚刚的灌木丛,已经听不见女人的啜泣声。
灌木丛后面窸窸窣窣,走出来一个双眼通红的中年妇人。
缚宁越过她,接着往前走。
“站住。”中年妇人脚步急促,追到身后。
“?”缚宁打量四周,再没有别人,于是缓缓转身,有些不明就里:“你是在叫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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