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夏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问:“你多大?”
“十七岁。”
“我艹!”一声国粹脱口而出,姜二夏这个向来不爱管闲事的性子都忍不住了。
“你还没有成年,那个只会在那边噗嗤噗嗤放屁的东西就要带你去香江?这话你也信?”
稚嫩小姑娘哭死了都要。
“我……我堂姑说……跟着红姐出来打工,有工钱拿,到时候……寄回家给弟弟娶媳妇……”
“娶你妈啊!他们这么说你就信?等会!你不会骗我的吧?”姜二夏防备性仰头。
“没有!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根本不想出来,弟弟也不是我的亲弟弟,可是我要是不出来,她们就要把我卖给唐四叔。唐四叔是我们村的老光棍,今年都快五十了呜呜呜……”
悲从中来,稚嫩小姑娘蹲在地上哭。
姜二夏:……
这叫什么事啊?
她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做慈善的!
二十块钱?
能买个屁的票!!
“你叫啥?”姜二夏粗声粗气。
稚嫩小姑娘抽噎着道:“成鹰。我爸爸说,希望我能够像雄鹰一样,展翅高飞,不用,不用困在小村子里……”
“你爸呢?”
名字跟外形反差极大的成鹰‘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我爸没了啊!我妈改嫁不要我了!堂姑把我带回家,她把我卖了啊!”
沈姨的眼泪都要包不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人呢?
沈姨泪汪汪:“二夏……”
姜二夏揉揉耳朵,冷漠无情:“你哭这么大声干嘛呢?以为哭这么大声我就会借你钱啊?”
成鹰卡壳了。
不哭了。
她傻愣愣地抬头看着姜二夏。
嘴巴微张,又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姜二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对她伸手:“身份证。”
成鹰瑟缩成一团,微微摇头:“我没有身份证……”
“呦,没有身份证?你那个红姐怎么带你去香江?用飞的吗?”
成鹰咬紧牙关:“在车上的时候,我听见她说的话就知道,她,她不是带我出来打工的,她就是想把我卖了!想让我跟香江的老男人睡觉!”
她爸爸对她期望那么高,她绝对不要再让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握在手里。
她在赌……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姜二夏。
却看见二夏那双戏谑的眸子。
心中一惊,慌乱避开。
却又听见她道:“二十块钱呢,我可以借给你。但是我有条件。”
柳暗花明!!
成鹰惊喜地抬头。
“写欠条、按手印,同时用你爸的名声起誓,你不会回家,你要留在鹏城,或者羊城,靠自己的双手去养活自己。”
成鹰愣住了。
等她意识到姜二夏目的之后,立刻就捂了脸,哭得比之前还大声。
姜二夏烦躁:“行了啊!别耽误我的事情,要不要啊?”
“要!我写欠条,我答应!我都答应!”
她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姜二夏,对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
“可别谢太早,人生是你自己的,别指望每次都有人能够帮你一把。”二夏把随身带的笔记本拿出来,刷刷刷写了一张欠条,让成鹰签字,按手印。
她还是啰嗦了一句:“自助者天助,记住了。”
成鹰心里如同擂鼓,轰隆隆的鼓声振奋着她。让她几乎站不稳。
谢薄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印泥来,打开,递到她跟前。。
成鹰:……谁家好人随身带印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