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彧配合地充满赞叹地点头。
然后微笑着举起剑冲他手臂的方向劈了过去。
“噢——”
剑光晃过眼睛的下一秒,他便感到有股冰冷的戾气刮到了他细嫩的皮肤。汗毛简直都要被削断,假使他有这玩意儿的话。
他惊得只来得及闭上眼。当然,还有那双手臂,也同一时间吓得抽开。
然而他竟没有死,也没有被砍去两条胳膊。
睁开眼,他第一时注意到符彧的目光刚好落在他腿间。
他不自然地合拢双膝。
却听见符彧对他吹了个口哨:“看起来也不大嘛,这点东西你并紧腿不就藏住了吗?干嘛要多此一举呢?”她真诚地发问。
“……”
“谢谢你的建议,亲爱的,”他犹豫了片刻,还是艰难地对她表达了感谢。但仅仅这样放弃,还是很不甘心。于是他继续能屈能伸地劝说道,“不过我想我的身体摸起来应该手感很好,光是看看的话,实在太可惜了不是吗?”
“真的不考虑放我下来吗?”
他再次发出了邀请。
“唔……也不是不行。”符彧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利落地解除了他的束缚,并眼疾手快接住猝不及防坠落的他。
而后她突然拽住了他柔顺的头发,并迫使他向后仰。就在他白着脸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欺身而上,径直咬了一口他小巧的喉结。
“痛……”
他轻呼道。
没有给他更多反抗的机会,符彧绞住了他的呼吸。
“亲够了吗?”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刚才还难舍难分的两人眨眼的功夫便分作两端,一条藤蔓强势从中间穿过。符彧对此接受良好,她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敲了敲这条蠕动着的藤蔓,好奇不已。
不过很快她就失了兴趣,转眼朝上看去。
丛丛的藤蔓结成了囚笼的形状,一个长相与她旁边人一模一样的男人被关在其中。只是他的头发是淡粉色的,眼睛也像粉色的宝石。
他皮肤白得透明,嘴唇却嫣红。
“你这是胡闹。”他一面用手指擦拭着嘴唇,一面神色冰冷地斥责底下另一个自己。
符彧盯着他说话时起伏的喉结——
上面印着一道清晰的齿痕。
嗯,就和……他的一样。
她扭过脸,对绿头发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抱歉,我想要验证一件事,麻烦你配合一下。”她彬彬有礼地对他请求道。但不等他答应,她直接不客气地上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胸。
“嘶——”
他立即倒抽一口凉气,笑容也僵硬了。
“亲爱的,你真是热情得我没法子招架。噢,够了,掐一次应当够你去验证了。请不要再抠下去,你看见了吗?不只是我,我的兄弟也又红又肿,他的如头甚至已经凹陷下去了。”
粉宝石——
请容许她暂且这么称呼他,以便区分。
粉宝石厉声训斥他:“够了,傻瓜!出卖我,并不会让你得到额外的好处。你说的这些蠢话真让我想把你的舌头拖出来再打上结。”
绿头发满不在乎:“别开玩笑了,笨蛋!我们可是分享着一切,不论是生命,还是感知。”
他们是一具身体里错位生长的两条灵魂。
一个是叶,一个是花。
它们寄生于同一株藤蔓。
粉宝石的眼睛像冬天结了冰的湖泊。从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但他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情愿默默容忍,装作个毫无存在感的哑巴。
他的头发被削断,他的屁股被拍得发麻……
可他忍耐了多时,终于忍耐不住。
明明一个人被囚禁在树上,明明被亲吻的不是他,但为什么他也要忍受喉结被咬的痛?为什么他的嘴角和舌尖也隐隐酸涩发麻?
甚至他也随着她们气息的交融,感受到了一阵又一阵的窒息与胸闷。
他不去看她,只看着与他共感的兄弟。
“你应该学会克制自己。”他严厉地批评。
“噢,非常抱歉,容我打断一下,”符彧忽然谦虚地向他请教,“我有点好奇,好吧,其实是十分好奇,呃,请问你是在对自己说这句话吗?”
“我是说,你们既然可以共感,或许你们的思想也是共通的。”
“所以刚才你的身体也是有感觉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