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暖暖觉得陈管家说的可能是对的:
小草只有以色事人的本领。
如果女人只有使用这种低贱的招数才能讨好男人,那真是可悲至极。
纪暖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与小草比较起来。
这种比较,是自然的、是出自本能的、是无伤大雅的。
它能让人满足自尊心的需求,又不至于伤害任何人。
龙珣的呵斥让小草想起她的亲爹。
亲爹有着具有中国式的脸谱化形象。
他不言苟笑,顽固不化,古板严格,以及轻视女性。
因此,他把白白吃几个月炖鸡的赔钱货视为人生的唯一败笔。
这不是说他会虐待小草,而是他不爱小草。
他自认为尽了最基础的义务,比如确保女儿的衣食住行与九年义务教育。
不过,也仅仅于此。
他鲜少关心女儿的事情,似乎只要她安分地活着就行。
然而,小草经常给亲爹找麻烦。
小女儿捣蛋的时候,比那几个哥哥还要厉害。
小草爬到别人家房顶上放风筝,冬天跳河里和野鸭子比赛游泳,偷拿家里现成的豆腐给同学吃,捉弄邻居那整天吓唬小孩的西洋犬,还有在点好的豆腐池里撒尿。
以上这些全是小女儿为了寻求家人的关注所做的把戏,而这种把戏却被视为影
响家族荣誉的可怕因素。
亲爹经常拿着衣架,把小草的屁股打开花,也不见小草改过自新。
随着小草逐渐适应这种非打即骂的小手段,亲爹就更加难以管教这个家庭中的瘟神。
小草长大之后,偶尔还是会和亲爹当面用言语和拳脚battle一下。
倘若不是亲爹有心脏病,小草指定得用尽全力迎战。
小草还是孝顺,不想把亲爹给气死。
有的时候丢了面子的亲爹会不允许小草上桌吃饭。
小草心情好,就拿着泡面回屋里吃;小草心情不好,就会朝一桌子的菜上吐口水。
反正,她要是吃不了,那么大家也都别吃了。
打呗,骂呗,哭呗,笑呗。
一家人乱得团团转。
就凭着这疯劲儿,小女儿由此获得亲爹与哥哥们认证的“颠婆”的荣耀称呼。
按现在的话来说,小草是不会内耗的那种女人。
她很小就想明白一昧地向家人乞求亲情是没有意义的行为,因为他们不仅不爱她,还鄙视她。
既然做不了亲人,那就做仇人好了。
小草后悔逃跑的那天没有在亲爹门口拉屎。
女主角重回鸟笼的当天夜里,小草反常地没有偷溜进男主人的卧室。
霸总早已成年,不需要母亲时刻看着。
再说了,男人嘛,得欲擒故纵。
各位是在担心男女主角旧情复燃吗?
嘿,小草还真不担心。
比起担心男人,小草更担心自己的肚子。
晚餐没有吃饱。
小草偷偷摸摸地开小灶。
晚上十一点钟,小草敲响女主角的卧室房门。
等了一会儿,房门缓缓打开。
纪暖暖看到小草,露出颇为愤怒的表情。
她以为小草与龙珣身边那些女人一样,是来教训她的。
谁知,小草东张西望,贼兮兮地悄声问道。
“饿不饿?我煮了一大锅螺蛳粉,还放了鸭爪和兰花干。要不要一起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