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念念刚苏醒过来喝了安胎药,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她好生生的婚礼硬生生的被搞砸了,自己的名声也被被毁了。
即便她嫁给了苏明远,可是未婚有孕被戳破和当街被甩了一巴掌的事情让她再也没有脸面出去了。
只觉得外人都在议论纷纷。
杜氏连忙劝慰道:“好了好了,你现在有孕在身,怎么能掉眼泪?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韩念念抽泣道:“娘,都怪韩穗穗,要不是她,明远哥哥怎么会打我?我定会是咱们整个县城最让人羡慕的新娘。”
“念念你别担心,娘不会放过那个小贱蹄子的。”韩母恶狠狠道。
母女两个人还在说着话,房门突然就被人推开了。
包扎好了的苏明远被两个人抬着送进了房间的软塌上。
苏明远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盯着母女二人。
韩念念和韩母被这种目光盯得毛骨悚然。
韩母打圆场道:“姑爷回来了啊,今儿可是真把念念吓到了,还好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事,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啊。”
苏明远猛的将丫鬟送上来的茶盏抚落在地,啪嗒一声,茶盏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他冷笑道:“你们杜家人倒是虚惊一场,唯独本少爷腿断了,你们杜家人可真是好样的啊!”
他目光转到了韩念念身上,不见丝毫温存时候的柔情,反而尽数都是冷厉,“韩穗穗白天提醒我你是扫把星的时候本少爷还不肯相信呢,可自从娶了你,本少爷就没有舒心过,腿还断在了你们杜家人的手上,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啊!”
“明远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韩念念茫然无措的看着苏明远,眉眼之中都是受惊之色。
苏明远指着自己重新包扎的断腿,冷冷道:“都是因为你的那个好表弟,大夫说了,本少爷的腿彻底断了,你们是不是称心如意了?”
而且这人还跑了,他根本没有抓到,他如今积压的怒火只能朝着这两个人撒。
“这——这怎么可能呢?这和杜二有什么关系啊?”杜氏大惊失色道。
苏明远看都不看这母女二人一眼,只觉得厌烦,他吩咐道:“来人啊,将少夫人送到偏院去,本少爷要在这里养病。”
要不是韩念念怀了孕,他恨不得现在就休了她,改娶韩穗穗入门!
下人们鱼贯而入,将属于韩念念的东西朝着外面搬了出去。
韩念念慌里慌张的道:“明远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绝对不是什么扫把星啊,咱们刚成亲,怎么能分房呢?”
苏明远闭目养神,丝毫不在乎杜氏母女的大吼大叫。
夜色压的黑沉沉的,仿佛无边浓墨重重的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点点微光都几乎不见。
一片寂静中,韩穗穗的院子里,两个身影悄无声息的顺着狗洞爬了进来。
“老二,你这个主意靠谱吗?”杜氏肥硕的脸上沾的都是泥土,但是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她压低了声音问道。
她刚回到家,就遇到了躲在她家里的杜二,听到他说清楚了来龙去脉,心里恨得牙痒痒,可这到底是自己唯一的侄子。
杜二手里攥着一把等下撬锁要用的刀,同样小声道:“姑姑,你放心吧,只要我得到了韩穗穗,韩家产业不还是落在了咱们杜家的手上?到时候苏明远也不敢轻易对我动手。”
他也是实在没有法子了,现在苏明远派了人十里八村的搜他,他为了躲过这一劫,想到占了韩穗穗的身子。
这么一来,既可以得到韩穗穗和韩家的家业,又可以利用韩穗穗对抗苏明远。
“可是——可是我总觉得心里这么不踏实呢?”杜氏喉咙滚动了一下,难得不安道。
“姑姑,你就是想的太多,我可是你唯一的侄子,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断了腿?而且你不也说了苏明远今儿怎么对念念姐的?只有咱们家得到了财产,苏明远才会高看咱们家一眼!”杜二冷哼一声道。
“姑姑,一会儿我进了房间你就帮我看好门,等我成了事,你就大喊,记住了,一定要说是韩穗穗故意勾引的我!”
“哦?这就是你们打的好主意吗?可真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家门啊。”
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本就做贼心虚的杜氏和杜二满脸的惊慌失措。
直到一盏灯火亮了起来,他们才看清楚站在门外神色平静的韩穗穗,竟是不知道将二人的对话听了多少。
最开始的惊慌过去,杜二心一横,站起身阴笑道:“既然你听到了,那你最好别挣扎,不然的话别怪我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杜氏也虚伪道:“穗穗,你既是女子,那迟早都要嫁人的,你既然不肯成为苏明远的小妾,那么就嫁给我这个侄子不也很好吗?到时候咱们成了一家人,大伯母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再找你家的茬?”
说着,她还不忘记给杜二试了个眼色,示意他只要韩穗穗敢喊,那就立刻扑上去撕她的衣服。
韩穗穗仿佛毫无察觉,她只是嘲弄的笑了笑,她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符纸。
两指并拢,嘴唇蠕动,咒语刚念出一句,一个身影忽然从院门外面冲了进来。
“谁敢欺负漂亮姐姐?”沉渊眸色凶狠,毫无白日里的单纯无辜。
如同下山之虎一般冲了出来,根本不给杜二反应的机会,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只听卡擦一声,就已经将他的手腕折断,刀刃顿时跌落在了地上。
然后一脚踹了出去,直中杜二心口,将他踹飞出去十多米,这一下让杜二觉得他浑身都散架了,更是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如果说白天里的沉渊是神仙哥哥,那么如今被黑夜笼罩的沉渊就是暗夜修罗!
杜氏被这一变故吓得两股战战,只觉得站都站不稳了,她哪里见过这种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