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礼喝完第三杯水的时候,卫生间还是没有动静,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进去快一个小时了。
女人洗澡慢他知道,但也不至于洗一个小时。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猛地站起来,冲向卫生间,本来想‘哐哐’拍门的,但是下手的那一刻还是忍住了。
轻轻敲了两下,“白翩跹,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祁明礼松了口气,在门口站了几秒,他抓起车钥匙拉开门走了出去。
白翩跹洗好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想来是走了。
她走到沙发边坐下,把自己窝在沙发里,刚才那可怕的一幕仍然在她脑海里,她根本不敢睡,也睡不着。
她不敢想象如果祁明礼刚刚没有来的话,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越想越害怕,白翩跹把头埋在抱枕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突然被人敲响。
白翩跹猛地抬起头来,神经一下子拉到了最高点,她紧紧地盯着门口,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
敲门声再次传来,白翩跹咬着发白的唇瓣,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她逼自己冷静下来,从旁边找了一根木棍抓在手里。
“白翩跹,开门!”
祁明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白翩跹听到熟悉的声音,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里,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缓了一下,她放下手里的木棍,起身去开门的时候,腿还是软的。
门打开,祁明礼站在门口,他打量着她,“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睡着了?”
白翩跹摇摇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路上刚好看到有药店还开着,就给你买了点过来。”祁明礼举了举手里的手提袋,越过她进了屋。
白翩跹回头看了他一眼,把门关上。
祁明礼把药拿出来看了一下说明书和使用方式,见白翩跹在一旁杵着,“你站着干嘛?坐!”
就一副是他家的样子。
白翩跹往前挪了一步,“你回去吧,已经很晚了,我自己可以上药。”
祁明礼头都没抬,捣鼓着手里的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夜猫子。”
白翩跹没再说什么,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药,“这些药多少钱,我转给你。”
“都是些便宜药,没多少钱。”
“那也不能让你破费。”
祁明礼抬眸看了她一眼,女孩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的,他收回视线。
“一会告诉你。”
他打开一瓶碘伏,还有一支愈合伤口的药,“哪条腿受伤了?”
白翩跹把裤子卷上去,脚踝和膝盖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特别是膝盖上,因为刚刚洗了澡,伤口浸泡过,这会又出了血,有点渗人。
祁明礼皱了下眉头,下手前提醒她,“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白翩跹没吭声。
祁明礼用棉棒沾上碘伏,先轻轻在她伤口边缘碰了一下,抬眸,见她没反应,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垂眸继续清理,给伤口消了三次毒,才涂上愈合伤口的药膏。
处理好腿上的伤,祁明礼问道,“还有哪里?”
腿上伤的那么重,身上应该也有。
白翩跹又把袖子挽起来,手臂上露出一片淤青和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