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将近,江知年虽为质子,但仍旧可以参加。
庆帝开明,一国皇子,他自是不能将人真的当做囚犯对待。
后路,还是要留的。
应不染着棉儿收拾好了金银细软,欢天喜地的跟着颜花朝和太子回了尚书府。
太子不留宿,应不染便厚着脸皮住在颜花朝未出阁的小院里。
直到三天后,太子驾车前来。
应不染彻底傻眼了。
秋猎,尚书府一家,都要前去。
包括颜花朝。
应不染:。。。。。。。。
看着抱着枋柱死活不撒手。
户部尚书在院外急的满头大汗。
这次秋猎,皇子公主都要去,他一介朝臣又怎敢忤逆。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应不染在尚书府,还不掉他的乌纱帽。
“九殿下,您就发发善心,随老臣一起去猎场吧。”
应不染不死心地看着一脸担忧的颜花朝,欲哭无泪。
“我能不能留下看家?”
颜花朝:。。。。。。。。
“那就让我爹负荆请罪吧。”
应不染:。。。。。。。。
“哪能让我们尚书大人负荆请罪啊,我去就是了。。。。。。。”
应不染把颜花朝推出房门,唤来棉儿,没有选择骑装,反倒是穿了一身流苏织锦流云裙。
又让棉儿为她梳了一个朝云近香髻,簪上青翡发簪,整个人显得端庄大气。
俏生生的京中贵女。
墨绿的底色穿在她身上,不显沉闷,反倒更衬肌肤皙白。
这身衣服本是皇后为了让她在春日宴上穿的,想让她在京中众公子眼里落下一个稳重贤惠的印象。
谁知那时的应不染处世未深,宴会还未开始就提着裙摆攀爬那两人高的柳树,捉了鹦鹉去了。。。。。。。
经历国破家亡,生离死别的应不染,此时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顽劣公主。
一身华服在身,挺直腰背,端了几分威严。
马车行至围场。
皇帝妃嫔的马车早已行至帐篷外围。
江知年的马车紧随其后。
应不染从马车上探出身子的时候,江知年刚刚从马车上下来。
江知年抬头,视线落在应不染身上,久久不曾收回。
最终还是应不染轻咳一声,打破这份尴尬。
“你怎么也来了?”应不染一边在棉儿的搀扶下下马车,一边看向江知年。
江知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不是不愿来秋猎?”
应不染脾气上来:“你家住海边啊,管那么宽?”
江知年一哽,便立刻明白应不染此话含义。
盛京不见海。
南疆倒是临海。
应不染松开棉儿的手,两步并一步,跳下最后一阶台阶。
“这围场是我家的,本公主想来就来!”
江知年看着应不染怒冲冲的背影,极轻的,在旁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