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染嘿嘿一笑,连忙给孟修儒递上一杯酒。
坐在一旁的江知年却猛地一怔,手中的酒杯不慎跌碎在地上。
应不染和孟修儒一同转头看向他。
应不染笑着调侃他:“二公子最近不行啊,还没喝就醉了?”
木松连忙赶过来,拿着手帕擦拭洒落在江知年袍衫上的酒水。
一边擦拭,一边为江知年打抱不平:“殿下莫要打趣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最近总是做噩梦,时常半夜惊醒,每日。。。。。。。”
“可以了,退下。”江知年向后甩了一下袖摆道。
木松的话显然没有说完,但主子发话,他不得不从,施然退下。
应不染心里泛起一丝奇异的感觉,但还未来得及细想,孟修儒便起身向书房走去。
因为喝多酒,走路有些不稳,站起来时差点撞翻了桌子。
“老师,你做什么去?”应不染好奇道。
孟修儒说的双颊泛着喝酒后泛起的红晕,醉醺醺地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应不染看向江知年,正好撞上江知年的视线,又尴尬的快速错开。
此时的孟修儒怀中抱着近十幅画轴出来,又唤着木松和棉儿将园中的花架搬过来。
应不染一个头两个大。
这画轴她再熟悉不过,又不能在江知年面前表现出对这些画像的抗拒,只能咬牙看着孟修儒将这些画轴一幅幅展开。
七八幅画轴全部打开,落款处还贴上了一面文卷。
孟修儒朝着两人挥挥手,让两人一并过来:“知年啊,你看这是我递上去的画轴,皇后娘娘甚为满意,这是最后筛选下来的名单,说不定今年春闱后,殿下的夫婿就从这里面选了。”
江知年星眸半垂,闭口不言,索性连应付也不应付了。
孟修儒引着应不染一副一副的看,像讲课似的,把每个人的相貌以及从文卷中看出的品行,一个一个刨开分析。
这架势,就像在讲这个药材有什么功效,几斤几两,适不适合病症一般。
应不染这三生,从来没这么尴尬过,脚趾都在鞋底抠出个三室一厅。
每次她被孟修儒逼着抬眸看画像上男子相貌时,总能看到江知年的身影,在孟修儒身后晃荡。
江知年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现在好像逃。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在和江知年每一次短暂的视线交汇时,她从江知年阴沉的眸子里,看到了骇人的怒气。
孟修儒哪里察觉到两个人背地的小动作,他满怀期待的看着画轴上的画像,期待着应不染能嫁个好夫婿,一生无忧。
应不染看着这样的孟修儒,突然眼眶一酸。
满朝文武,都将她看做是一个可以换取朝廷稳固的筹码,只有母后和眼前这个老夫子,真心示意的想为自己谋个贴心人儿。
可是她没有办法就这样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她甚至都不敢告诉这两人,自己爱上的是一个不能嫁的人。
留在宫中的小锦子急匆匆的赶过来,说太子妃来寻她有事儿相商。
应不染正想找个机会溜走,正好借着颜花朝脱身,结果反被孟修儒扣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