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促。
应不染和江知年对视一眼,忍不住轻笑。
烧鸡这种吃食,应不染早就在皇宫吃腻了,偏偏爱吃孟修儒带来的烧鸡。
不是因为孟修儒买的好吃,而是因为有江知年跟她抢着吃。
有一次孟修儒自宫外来,途中遇到一个帮他捡拾荷包的孩童,就掰了一个鸡腿做谢礼。
于是,昔日放在最后都没人吃的鸡腿,在那天,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
两人觉得饿孟修儒是真的喝多了,竟又将他们看作八九岁的孩童。
孟修儒不停催促着快吃,手下的筷子也一直未停止。
不一会儿,两人面前的食碗便堆得像小山高。
应不染一个鸡腿吃完,又吃了半碗菜,拍拍肚皮示意自己吃饱了,任孟修儒怎么催促都不愿再吃一口。
江知年似乎有什么心事,吃的心不在焉,但为了不拂老师美意,硬是把碗中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院中的枫树已然全红,晚风一吹,瑟瑟作响。
偶尔也会飘落下来一两片巴掌似的叶片。
江知年伸手接住,手指细细摩挲,叶片光滑的触感让他不觉想起自己竹笼里的东西。
吃的太撑,应不染实在吃不下,趁着孟修儒不注意,自然的把碗推到江知年面前。
这是上一世养成的习惯。
吃不完的东西,当由宫女撤下去。
应不染偏不。
为了发扬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剩下的饭菜,她全部推给江知年。
并且喜欢用自己的身份,强迫江知年把自己的剩饭吃干净。
孟修儒看着干干净净的食碗,捋着花白的胡须,满意的点点头。
“很好很好,今日倒是都没挑食,你师娘就喜欢看你们吃的多多的。”
“那是老师带来的饭菜好吃。”应不染附和道。
孟修儒很是受用,眼角的褶子都笑深了,“好吃你们就多吃点,吃饱了,明日好来礼学。”
应不染连忙道:“老师,明日我还有事儿。”
她拒绝的干脆利落。
孟修儒因为醉酒,反应有些慢,他盯着应不染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不染又不来礼学。
顿时摆了脸色。
江知年捏着筷子,在桌子下轻轻朝着应不染的脚踝踢了一下。
应不染连忙敛声。
她知道,这是江知年在告诉她,见好就收。
见应不染不言语,笑意又重新回到孟修儒脸上。
他又往应不染碗中夹了一块粉蒸肉。
“殿下,可有心仪男子?知年都行过冠礼了,也该是娶妻的年龄了。”
“我不嫁。”应不染刚刚拿起筷子,又立刻放下,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没有心仪的人,不嫁。”
应不染似乎很抵触这个问题,连带着语气都变得不太好。
她本以为江知年又会踢她,连忙把脚向一侧倾斜,谁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江知年那一脚。
醉酒的孟修儒哪里能感受到应不染刻意掩饰起来的情绪。
他和自家夫人琴瑟和鸣,相敬如宾,若是自己的妻子还活着,两人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想起自己的夫人,孟修儒红了眼眶。
“殿下,人终究还是要找个伴的,你不嫁人,日后谁知你冷暖,懂你悲欢?”
江知年忽然拍下桌子。
冷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