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现在不应该对自己很讨厌嘛?
昨日虽不知哪句话触动了他的逆鳞?但是他现在绝不会心情很好,又怎么可能会点上自己最喜欢的熏香呢?
从前她确实喜欢两眼一睁的时候就有熏香,可是伴着这清晨清醒的熏香,夜里又睡不着。
姜清染又不舍得劳动豆蔻凌晨里为自己忙来忙去,所以就一直搁置了,可恒亲王又是如何得知自己这喜好的?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香薰?你曾跟他聊过吗?”
“奴婢不曾跟王爷说过什么话,许是王爷随便拿的吧。”
豆蔻低头,现在比这王妃平日里起床的时辰整整早了半个时辰,真是不要命了,王爷和王妃怎么开始比着早起了呢?
姜清然没有打扰豆蔻,只是给自己输了一个简易的妆容,换上衣服便出去了。
她惊醒虽然是因为昨日的梦,还有恒亲王莫名其妙的脾气。
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这一夜,那个太监又入梦了。
梦里甚至是接着昨天那场景,这梦剧情很奇怪,虽说阴森,但也并不算太可怖,可是她却不知为何,在做这个梦的时候,心脏狂跳。
就像是深扎在泥土里的大树被掩埋了,而这一刻却急切的要破土而出生,长出各式各样的枝丫,舒展出它的叶子,要重见阳光一般。
她觉得莫名心慌,可却又找不到答案。
梦里那太监出去之后,她才知道这太监是冷宫的淑妃身旁的太监,不过她在凉亭乘凉的时候,又一次遇见了他。
“小太监,今日你忙不忙?”
姜清染又撞见了面前的太监,他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下礼,若说起来这礼数也并不周到,但姜清染并不想跟他在这些事情上纠缠。
“今日……不忙。”
梦里,她对他总是饶有兴趣也是因着他那张脸。
无论是在戏本子里还是在现实,一般生做太监,就不会长着这样一张脸。
自从净了身,对于那些男人来说就像是一棵树的根系被砍去了一半。
虽然从另一半来看仍旧是屹立不倒的参天大树,可是背后的那一面早已经枯萎萎缩,甚至影响着前面的那一面也变得孱弱起来。
但他不是,若他真的确外界的压力被净了身,则像是畸形的环境,反而生出的龙蟠虬结的枝干,让人看着不敢靠近。
姜清染笑道:
“你可不要撒谎,我是公主房里的人,如果是我说想让你在这里陪我一会儿,你可愿意?”
整个皇宫也就那一个嫡亲公主,平日里能跟嫡亲公主一同玩耍的非富即贵。
他低头不语,却听到姜清染带着童真的笑容:
“我知道你在帮淑妃娘娘,她刚刚入了冷宫,日子一定不好过吧?若是你愿意陪我,日后遇到麻烦,我愿意帮你一些。”
底下那太监点了点头,却声音冷冷道:
“你不要告诉其它宫人,我来过。”
这倒是很应该的,毕竟如果是个太监,同这般尊贵的人一同玩耍,那可是要挨板子的大罪。
“好。”
于是两人先是下了围棋,姜清染自诩清高,八岁时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围棋高手,可是却没想到面前这人次次都能把她打得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