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虚。
墨渊看着跪在地上,心虚地头也不敢抬的九弟子令羽,好气又好笑。
“说说吧,你这次错在哪儿?”
令羽悄悄抬头看一眼端坐上,神色冷漠的师父,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师父,小十七说青丘白家的小帝姬满月宴,狐帝白芷上神也会到场。”
“徒儿就想着……”令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师父给打断了,墨渊冷声道:“你就想着与司音偷偷去青丘?”
听他师父语气不善,令羽就知道他气得不轻,赶忙认错:“对不起师父,我不该带着小十七偷偷溜出昆仑虚。”
若不是他心性不够坚定,带着小十七走捷径去青丘,就不会误入翼族的地盘,被擎苍抓去,还那般羞辱师父。
也不会让翼族找到与天族开战的借口,令羽想着满脸愧疚和悔意。
狠狠磕了几个头,和他师父认错:“师父,都是弟子的错,您罚我吧。”
令羽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没有提及一句司音怂恿他的话。
墨渊见令羽认错态度好,便没再苛责,叹口气道:“好,既然你认错,那就去将为师传给你的剑法和法术练习五万遍,为师会让叠风检查你的练习成果。”
“是,师父,弟子领罚。”
令羽虽疑惑为何师父罚他练习剑法和法术,却要罚小十七抄书。
但既然是师父做出的决定,定然有师父的道理,令羽也不打算追问。还有这次过后,他打算离十七远一些。
这边令羽诚心实意地领罚去练剑。
另一边,白浅抄书都抄出了心理阴影,看着那足足有一人高的经书,嚎了一嗓子后又烦躁地薅着自己的头。
“这么多书,什么时候才能抄完啊?”
白浅只觉得狐生艰难,她来昆仑虚学艺两万年,结果什么都没有学到,修为也没长进,还是刚入昆仑虚时的神女修为,反倒是被罚抄书抄得不少。
泄气地用头哐哐撞着桌面,白浅只想去死一死,她不想抄书,师父这是抓住了她的死穴,知道她耐不住性子。
总是用这么残酷的法子惩罚她。
正在白浅头疼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盒子糕点的玄女走进她的居所。
一进屋子就看见脸色颓然的司音神君,玄女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笑问:“神君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说着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上,试探道:“不知玄女可否能帮得上忙?”
若非靠着青丘白家与折颜和司音神君的那点关系,她恐怕无法进入昆仑虚,更别说是住在这昆仑虚。
因此玄女对这位容貌酷似青丘帝姬白浅的司音神君,颇有好感。
此时见他神色苦闷,就想着帮忙。
原以为司音神君会拒绝她,没想到玄女话刚问完,司音眼睛唰一下就亮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能能能,这忙你一定能帮得上。”
说着就把一本经书塞给玄女,想了想又把毛笔给她:“抄书,你会吧?”
玄女还以为是什么难事,结果是被罚抄书,强忍着笑意点点头,玄女接过来就开始趴在桌上抄经书。
那边白浅见事情有人帮她做了,立马心情飞扬起来,拿起玄女放在桌上的糕点就吃,边吃边嘀咕道:“若是再有一壶折颜酿的桃花醉就好了。”
那边玄女闻言只觉得好笑,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埋头专心抄经书。
他们两人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墨渊的眼睛,只是他不打算管。
墨渊关注的倒是另外一件事情。
之后没几日,他派下山的二弟子回来禀报,说是昆仑虚山下的某处隐蔽洞府中,的确来了一位陌生的男子。
看着与大紫明宫见到的那位小辈面容一般无二的画像,墨渊便知道,那人是翼族的二皇子离境。
没想到他竟真的追来了昆仑虚。
“师父,要不要弟子将他赶出去?”
墨渊抬了抬手,制止了他的话:“不,不用去管,让他住着。”
“另外,若是十七外出,不要拦着她,你给山门口的守卫也说一声。”
“是,弟子知道了。”
长杉心底纳闷的很,师父让他盯着的那陌生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看着倒是很贵气,长得也很俊朗。
只是师父为何任由一个陌生的男子住在昆仑山下?不过他这些疑问和不解,墨渊可没打算给他解释。
长杉出去后,墨渊扬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画像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