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乌云渐笼上清月,若颜将身心埋入那温暖怀中,突心生苦涩,胸涌酸楚……紧扣着男人覆着薄薄里衣的脊背,微垂目光里,檀香氤氲中,泪珠又静落了下来……
…
另一头苍南斋中,温酒饮半,知茶静坐于桌边,全神贯注于手中书信,面中非但无怨恨之意,神情更溢喜色。
“娘娘,您令奴婢寻来荼蘼手信…”
“又仿照其笔迹。”
“究竟…”
“究竟所为何意?”
芙宜满心不解。桌前人却笑而不语。
“往前…”
“我费劲周折…”
“交瘁心力…”
“却依旧拆不散那两人。”
抬起微醺脸颊,那惘看去火光的娇媚长睫含尽了讽笑。
“如今,天降良机…”
“他们如何将我抛之脑后、视我为无物,我……”
“我已全不在乎…”
…
“娘娘?”
见那女孩一脸兴奋反常,芙宜惶惶难安。
“娘娘…娘娘您是要…?”
她抓紧衣角,坐立不安地看去茶茶,看其抚平手中纸,站起身,垂目一字一句仔细读去手中“成品”…
“当然…”
茶茶撑着手,颤抖着双臂道。
“当然…”
“当然是要做他的妻子了…”
一双圆扩瞳眸侧来,不偏不倚地落入了侍女恐惧的眼中。芙宜语塞难言,肤粟股栗。
“芙宜,明日…明日你陪我入宫。”
茶茶不顾其惧,一手抓过了其手臂。
“但是此事事关王爷立场安危,若被发觉…”
“若被发现,必会引其震怒……”
芙宜忍痛抗拒。
“当初…”
“他…他险些连我性命也要去。”
“如今…”
“如今我又还有何可惧?”
“芙宜…”
“人这一辈子…”
“若得不到自己所求之物……”
“那方是…”
“那方是生不如死…”
“痛不欲生。”
芙宜呆立于那诉尽苦痛,哭笑交缠的女子眼前。还未等她抽离神色,自己已被茶茶一把按坐在了桌边…
“自韶华走后,这王府中…”
“我已无一信任之人。”
茶茶替那杯中斟满酒,递去了自己面前。
“我知你无亲无故,幼居行宫多年…”
“若非当年长姐嫁入王府,人手空缺,你也不会得行宫嬷嬷举荐,随其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