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而叹,欲言又止。
“只是?”
茶茶侧目打量上若颜有苦难言的神貌。
“可是…”
“可是王爷?”
若颜无奈点了点头,苦笑应允。
“自你入府这数月开始…”
“但凡我欲出府看望双亲,亦或入宫、进香,大事小事,事事都必须经得他的许可。”
“以往数年…”
“他倒并非如此严苛,或许…”
“或许是我这些日子哪里所行有差,令他…”
“令他感到介怀了罢。”
若颜百思不得其解地想着,指尖与往常一样拨弄起了面前的琴弦。
“姐姐心中思念世子殿下,想必心中苦恼万分。若是…”
“若是姐姐信得过茶茶,茶茶倒是…”
“茶茶倒是可以寻机会与王爷劝说一二。”
…
“茶茶…”
若颜抬起明眸,释然的笑容甚是欣慰。而茶茶若有所思着与其一应而对,两人笑眸流转,彼此又洋溢出了百般欣然…
筝音绕梁而出,簌簌扬风中琴瑟和鸣的身影落入了一旁漓画的视野中。她低头收拾着案台上的茶具,方持案起身,抬头一瞥中,茶茶手心隐约的抓痕却瞬间她怔疑了目光。片刻思虑后,侍女不动声色地端上案盘,心事重重地往廊亭走了回去…
…
夜色铺开浓墨画卷,将一轮光耀夺目的银月系上了天际。月下庭院中,银朱色的杜鹃正于庭院中轰轰烈烈地盛放着。
若颜侧伏于榻上,噙着泪水的目光怔怔地看着镜中的花影,方才发生的一幕幕不禁萦绕在心头……
“王爷…”
旧日的脚伤在那人无法抗拒的按压下剧烈地疼痛着,而无论自己如何苦苦哀求,如何意欲逃脱,脚踝却被那有力的手掌紧紧攥住,硬生生拉回了垂放的暖帐中…
这时隔一年之久的全心交付本应两厢难舍,心心相惜。而此刻她方察觉,他付诸于自己的爱意,似乎深藏了许多隐忍和怒意。
面对着身上俯视着自己,目光凌厉的男人,她含泪悲切,字字戳心。
“允初孤零一人在宫中,您不可怜那孩子,臣妾甚觉心寒。”
元俨挑起目光,眼中尽是寒凉。
“想要明哲保身,必要时…尚需隐忍。”
…
“但是…”
…
“本王…是替你着想。”
…
“但是若颜不明白,我只是…”
…
“好了。”
男人不耐烦的神色随着叹息瞥去了一边。
片刻,未闻她服软坦诚的只字片语,回过的目光里,却只见所爱之人含泪凝噎的模样。元俨淡漠的神色缓和了些许怜悯,他温柔地摩挲上若颜满是泪痕的脸颊,竭力按耐着翻涌而上欲念…
…
就在他数度难耐,深伏向那含泪人的脖颈时,身下瑟瑟发抖的哭泣声却将他从温柔乡又一次拉回了现实。
“曾几何时,我…”
他疑惑地抬起目光,只见若颜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