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俨重复喃喃着老人的话,拿过一旁侍女递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茶水,只觉得心中无声的痛意又倾涌而出…
“知鹤。”
就在元俨端着茶盏微微感怀之际,那榻上之人一语叫住了此刻默默收拾完毕,欲踏出房门的身影。
男人的长眸微侧过去,余光落在了那方才开始便沉默不语,黯然感伤的女孩身上。
“鹤儿…”
“你出去,替殿下…”
“再沏一壶新茶来。”
看着爱女倔强的背影,老人昏花的眼中微有些湿润,亦满斥着深长意味。
知鹤僵直着身子,轻缓着胸口的起伏波澜…
“爹…”
当那身影回过来,男人疑惑的视野中,那女孩意会了父亲的意思,已是泪流满面……
“您…”
“让知鹤做何…”
“女儿都会义无反顾去做…”
“唯独…”
“唯独此事,女儿不能应。”
…
“知鹤!!”
王旦怒上心头,更上气不接下气地接连咳嗽了起来。
“爹。”
女孩按耐着对父亲的担忧与恻隐之心,又不知所措地惘然了目光。
“长姐……”
“长姐她…”
“她是如何死的,没有人…”
“没有人…比您更清楚。”
女孩痛心疾首地放下了这一月有余的压抑隐忍,不顾这尊贵来客的面,与王旦敞襟直言了起来。
“长…长姐她…”
“含怨而死,尸骨未寒…”
“而如今…”
“您却…”
“您却又要重蹈覆辙?!”
女孩簌簌而下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滴落在了衣襟之上。
“爹,有时候…”
“有时候女儿甚至觉得…”
“甚至觉得那周子沛…”
“说得没有错。”
她收缓了几分冲动的语气,又无奈地看去了一旁默默静看的元俨身上。
“不仅是您…”
“这件事还有殿下您…”
“你们…”
“你们每一个人…”
“都有不可推卸之责!”
…
“知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