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问:“小姐不阻止吗?”
“我有这功夫,还不如养精蓄锐。”
令萱捋过发丝,仰头躺下。
现在做什么都是无用功,反正她们总有办法赴约,不如等上一等。
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翌日一早,令萱才往前院去,迎面便碰上了令香。
她是寻常装扮,并无不同,令香却是精心打扮,花枝招展。
“姐姐就穿这个样子去公主的诗会?”
令香走过去,故意晃着手腕上那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鬓边的碧玉桃花珠簪更是衬得她容色曼丽。
“不知道的,还当我们令氏寒酸呢。”
令萱不急,上下慢悠悠扫了她一眼。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看你不知天高地厚,忘了自己的身份。”令萱轻飘飘吐出一句。
但这话实打实砸在了令香心上。
“你什么意思?”
令萱轻轻点点她的肩头,三两步压过去。
“耳聋了?还是脑子坏了?”
“你看你穿的是什么,就你衣衫上这纹样,还有你璎珞上的东珠,也是你配的?”
本朝东珠昂贵,向来为皇权象征。
皇室不必说,要用东珠也必得是嫔妃命妇,不管是颜色还是材质都有等级规格。
令香连连后退,差点踩着繁杂的裙摆一个踉跄,还是身侧的侍女及时扶住了。
“我……”
令萱嗤笑一声。
“你只管顶着这身出去招摇,看看是公主要不要了你的脑袋,去点缀了那满园的花。”
下一瞬,她面若寒冰。
“蠢出升天的死货,还不赶紧去换!”
令香被吓得够呛,忙不迭左脚踩着右脚跑了。
小青一笑:“小姐,马车还等着呢。”
令萱也不等令香,自己先走一步。
令香脚步倒也快,很快换了一身素些的打扮。
东园是上京繁华地,宋落鸥倒是费了不少功夫。
令萱一到,附近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各家贵女千金三两结对正叙旧、说话。
令香倒也快,踩着令萱后脚到了。
“姐姐,你为何不等等我?”
她小跑着过去,那嗓音刻意掐着,叫那一大片人全都看了过来。
“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也看不上我,但今日是公主的诗会,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她一脸委屈,在令萱跟前低着头。
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委屈包。
暗中,令香眼底闪过一丝笑。
看吧,看她如何收场。
所有人都会知道她这个嫡姐目中无人,苛待庶妹,再也没法在贵女圈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