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程眉心一跳,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大,手下意识扬起:“你——”
沈宁见状忙故作害怕躲到谢砚卿身后,紧紧抓着他衣裳:“谢大人救命,定远侯打人了!”
谢砚卿敛眸,神情冷沉道:“定远侯莫不是忘了才签的断亲书?当街殴打人是要进大理寺狱的,情节严重者按照大晋律法可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监禁。”
齐云程一听咬牙切齿收回手,一张脸难看至极:“谢大人误会了,本侯就是手不舒服活动一下筋骨。”
“沈姑娘,你没事吧?”孟玉宣上前关心问。
没等沈宁回答,他就感受到一道幽冷眼神正盯着自己,一抬眸就撞进谢砚卿迫人眸中,他身形一僵。
“谢、谢大人。”
不知为何,孟玉宣感觉这位谢大人对他充满敌意。
可仔细想想他们又没有交集,自己应该没有得罪过他才是。
难不成只是他的错觉?
沈宁忽略谢砚卿灼人目光,对孟玉宣道:“孟公子,今日多谢你替我说话。”
虽说这是两人演的一场戏,可她还是想当着所有人面谢谢他,尽量减少这件事对他名声的影响。
孟玉宣颔,按照她交代的意思来说:“沈姑娘哪里的话,你也是被逼迫的。孟某苦读圣贤书,分得清是非对错,这件事也有我的一份过错,我在此对姑娘说一声抱歉。”
“行了,沈姑娘的事了了,就麻烦随本官走一趟,本官有事要问。”谢砚卿阴恻恻开口。
沈宁知道这人又在吃闷醋,只好客套的和孟玉宣说了两句结束对话。
走时沈宁拿着谢砚卿给的《律典》拔高音量问:“谢大人,这上面说父弃子女不养,但即便是断亲后也还要给对方养老送终,要是齐家以后再拿这个理由纠缠我怎么办?”
大晋是儒法并举,而儒又重孝。
就算沈宁与齐云程断了亲,但血缘上两人还是父女关系,她仍有义务要给他养老送终。
谢砚卿知道她这是要自己配合她演戏,语气肃然道:“你现在已与齐家断亲,只对定远侯一人有赡养之责,齐家要是找你麻烦,你大可去衙门击鼓告状,官府自会给你做主。”
听他这么说,沈宁满意的应声:“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的话是说给外人听的,也是说给齐家人听的。
和李尘霄道别后,谢砚卿带着沈宁上了马车。
一上马车,他便道:“你倒是会利用人。”
沈宁嘴角略弯,得意道:“谁让谢大人主动送上门,不利用岂不是浪费了?”
望着她澄澈眼睛,他问:“你要救的人可救出来了?”
她点点头,头上几支略显寒酸的步摇直晃,与她几缕绞在了一起。
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为她拔下步摇丢在一旁,道:“齐家还真是吝啬。”
她一头长散下,眼含秋水注视他:“你说有事要问我,是什么事?”
将她有些凌乱的理好,他问:“你与太子可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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