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沿途都有官府搜查,宁侧柏便未走官道,而是行了小路。
苏离带着尘由和尘念坐在马车中,宁侧柏坐在前面驾车。
“娘亲,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小叔父和兮姑姑?”
四岁的尘念一张小脸白白嫩嫩的,睫毛又长又翘,看起来很是可爱。
与尘由的淡定少言不同,尘念时常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
苏离在琢磨着应该要如何给孩子讲这件事情,
“念儿,隐泽山中不安全了,所以爹和娘要带你们去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尘由抬起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娘,小叔父和村长爷爷都说了,爹的武功很高,为什么还会害怕坏人?”
苏离看着尘由,“由儿,这世间很多事情,并不是武功高就可以解决的。”
“娘亲,那日小叔父偷偷带我出去玩,也遇到两位叔叔帮了小叔父,他们的武功也很高呢。”
苏离听了也觉得后怕,“那由儿有没有谢过人家啊。”
“由儿说了,以后叫爹娘登门道谢。可是那位叔叔说不用了。”
苏离听了也未再多问。
“娘亲,以后还能再见到小叔父吗?”尘由的声音有些期待。
苏离自然知道,这些年尘由对莫隐粘得很,对他的感情也很深厚,
“由儿放心,以后肯定会再见的。”
“娘亲,我饿了。”一旁的尘念叫了起来。
苏离打开临行前莫兮递给宁侧柏的包袱,想着拿些点心给孩子吃。
包袱打开,里面放了两个孩子日常爱吃的点心。
正中间还放着一个手帕,手帕的一角绣了一枝兰花,简单淡雅。
苏离拿起手帕时,摸到其中还有一块硬物。
打开一看,手帕里面包着一块无字的玉牌。只见这块玉牌通体翠绿,一看便是价值连城。
苏离想起来了,几年前尘由满百天时,莫隐也曾从脖子里掏出过这样一块无字玉牌,说要送给由儿。
想来莫兮这块玉牌和莫隐的应是一对的,如今却将它送给了宁侧柏。
当真是个痴情的姑娘。
马车离开信州境内时,要过一道关卡,一侧贴着的正是宁侧柏的画像。
一排官兵守在那里,一一排查。
官兵拿着画像,仔细的看着宁侧柏对比,宁侧柏如今贴了胡须,脸上还画了两条刀疤,看起来粗犷又凶横。
与画像上儒雅清秀的公子,相距了十万八千里。
官兵又道:“车上是什么人?都下来接受检查。”
“车里是我的娘子和孩子,大人您可以看看。”
官兵掀开马车门帘,看着里面一个妇人带着两个孩子。
而苏离的画像并未贴出,旁人自然不知道她是何人。
官兵只觉得这位夫人长得真好看,嫁给这男人可惜了。
放下马车门帘,“就你这样的粗莽大汉,居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宁侧柏咧嘴笑了笑:“大人,我从前没受伤的时候,也是好看的。”
那官兵又看了看宁侧柏那丑陋的疤痕,嫌弃地摆了摆手,“快走,快走。”
就这样,顺利离开了信州。
刚进入与信州接壤的丰城,又是一队官兵守在那里一一排查。
此处排查更严格了一些,排了长长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