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庆幸没人听见的同时,装傻充愣:“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后转身离开。
何碧顷洗完盘子,厨师又要她去木屋后院果树那里,摘一篮刺梨。
她并不认识刺梨,厨师说是金黄色,扁扁的,挂在树上。
刺梨在羊城不多见,前两年江猷琛搭建木屋时,特意从贵州移植了六棵过来。厨师没说刺梨身上和树枝上长满了刺,徒手摘会扎伤,需要刀具。
跟拍的王摄影见何碧顷行动不便,帮忙折返回厨房拿剪刀。
木屋后院是被精心规划过的,除了一排刺梨果树,还开垦了几列小型蔬菜棚出来。
何碧顷听见扑腾声,抬头扫了一眼阴沉的天,视线里出现一只鸽子,飞速往她的方向降落。
——尖嘴动物!
何碧顷吓得原地尖叫发抖,顾不上腿瘸,疾走了两步却把自己绊倒在地。
今天虽然没下雨,但泥地里的水分还没烘干,很多沼泽。
何碧顷的手肘,身前瞬时沾惹湿哒哒的泥,狼狈之极。
她恐慌回头,鸽爪子居然稳稳地落在她肩膀,一张极尖的小嘴对着她,她差点晕厥过去,双手在空气中张牙舞爪,把鸽子赶跑。
“何碧顷。”
忽闻一道清冷中带有一丝不解的嗓音,在四下无人的后院像是滚了磁般烫人。
何碧顷被这道呼唤打断,停下扑腾后才发现自己乱捶的手,不知何时抱住了一只小腿。
她先是猛地闪开,惊慌失措中抬眸。
一双含着泪花的朦胧眼睛看清来人后,本能的求生欲望和害怕迫使她伸出手,攀上他的双肩。
江猷琛顺势将她扶起,未料她下一秒会像树獭似的缠在腰间。
“?”
江猷琛有半秒的恍神,几不可察地蹙眉,轻抿的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开口。挂在他身上的人儿浑身都在抖,像一只淋了雨还被断了筋骨的小兔子,可怜兮兮。
偶尔还能听见细微哽咽的哭腔,有湿润液体滴落肩膀。
空荡后院极其安静,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像是被风定住的木头人。
江猷琛的双手不知何时虚虚笼上了她的腰身。其中一只手还拿着要喂鸽子的面包袋。
彼此的心跳节奏,在此刻被无声放大。
她很轻。
挂在身上没什么重量,唯一无法忽略掉是从女孩颈间散发出淡淡的西柚香,以及那极其柔软的胸脯。
江猷琛的剑眉皱起,他是不是有病?
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
他瞥一眼受到惊吓又重新停落在刺梨枝头的鸽子,率先打破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