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复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般场景:“什么事?”
祁冶:“弟。”
祁复听他这么称呼自己,知道了,没什么好事。
祁冶说,前几天他和沈听雪闹了点矛盾。因为吵架对他俩而言是家常便饭,他就没往心里去。结果昨天下午,他本该和沈听雪一起参加晚宴,却没在家里找着沈听雪人影,还发现衣帽间也空了一小半。
他给沈听雪打电话,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人接。
沈听雪只发来了一条消息:祁冶,上床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这样周而复始地吵,我也累了。我们俩都冷静一下,想一想还有没有维持这段婚姻的必要。
祁冶从来没想过离婚:“我让人查了,沈听雪跑回老家了。你说他什么意思?把孩子丢家里就不管了?”
“什么也不给我说,就回老家了……冷静个屁。”祁冶烦躁道,沈听雪又浪又招人喜欢,就担心人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认识什么野Alpha,“我得去把他抓回来。”
祁复提出疑问:“你为什么要用‘抓’这个字?我感觉你得求他回来才有可能行得通。”
祁冶梗着脖颈:“我凭什么求他?我又没做错什么。”
就是以前交往过的一个Omega回国了,因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朋友,祁冶去了为他举办的接风宴。
他们没有单独相处,没有任何越界行为,祁冶问心无愧。不知道沈听雪从哪儿听说这个Omega是他的“白月光”,当天就质问他是不是想要重温旧梦吃回头草。
说着说着,他俩就翻起了旧账开始对骂,骂着骂着,又滚上了床。
“因为你现在看起来很落魄。”祁复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一遍,“我早说了,结婚了就应该收心,不能在外面乱来。”
“没乱来。”祁冶不否认他以前爱玩,但他认识沈听雪之后,确实和其他人断干净了。一个沈听雪都够他折腾了。
他看了眼时间,“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去沈听雪老家,不知道几天能够回来。公司那边我已经给下属交代清楚了。小琅还要上学,不能跟着我一起去这么远的地方。”
“我不放心把他交给外人,也不能交给我父母,我父母之前就对沈听雪不满意,如果知道了实情,对他有意见,以后关系更难相处。”祁冶说,“所以我只能拜托你,让他在你那儿暂住几天。”
祁复愣怔:“我没带过小孩。”
“那正好,当提前演练了是不是?就这么说定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祁冶站起身,摸了摸祁明琅的脑袋,“小琅,在叔叔家要听叔叔的话,表现乖一点。”
祁明琅仰起头“嗯”了一声。
祁明琅坐在椅子上,四岁的小孩腿短短的,两条腿不能着地,在半空中晃。他睁着那双澄澈的大眼睛望着白清淮,嘴唇微抿着,在不熟悉的环境里透露出一丝胆怯。
弄清了事情原委,白清淮在心里感慨祁冶和沈听雪这两个做爸爸的真是不靠谱。他对祁明琅笑了笑:“你好,我是清淮叔叔。”
“漂亮叔叔好。”祁明琅对白清淮很有好感,因为婚礼那天,白清淮给了他特别多的红包,把他带去的熊猫小挎包装得满满的。
白清淮声音温柔:“今天不知道要和你见面,所以没有提前准备礼物,明天去给你买行不行?”
祁明琅脆生生:“好。”
“乖。”
火锅汤底已经沸腾了,他们往里面下菜,白清淮问祁明琅喜欢吃什么,先顾着小朋友。祁明琅一会儿就吃饱了,在电话手表上养他的小宠物,他主动告诉白清淮:“我养了一只小猫咪。”
“哦,我看看。”
祁明琅给他看,眼神里含着期待。
白清淮说:“好可爱的猫咪,它在干什么呢?”
祁明琅告诉他:“在挖矿,结束之后可以得到很多金币。”
白清淮很有耐心地听他讲游戏,自己没动几次筷子。
祁复不太会和小朋友相处,在祁冶强行把祁明琅塞给他后,一大一小两个人面面相觑,同款手足无措。
在白清淮回家之后,他松了一口气,同时觉得白清淮好厉害。
白清淮轻言细语说话时,那张美得艳丽的脸上会露出柔软的神情,祁复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
“祁复。”
祁复:“嗯?”
白清淮抬了抬下颚:“吃饭怎么到处洒米,火锅的油也沾到衣服上了,还没有小琅吃东西利落。”
祁复:“……”
因为他饿了,得进食,但大半的注意力在白清淮身上。
祁明琅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察觉到白清淮在夸他,内敛地笑。
祁复不服:“不是,他拿筷子的姿势都是错的,还在碗里戳来戳去,有失礼仪。他胸前还戴了口水巾,如果我戴……”
白清淮小声打断他:“你真要和四岁小孩比啊,要点脸吧。你出门问问,谁家好人二十六岁了在家里戴口水巾吃饭。”
祁复闷闷地“哦”了一声,给白清淮夹了一片牛肉,递到他的唇边:“你也吃啊。”
白清淮张开嘴:“嗯。”
祁复又煮了一片毛肚,放进白清淮的蘸碟里。
吃完饭,白清淮给沈听雪打了一个电话,问清和祁明琅有关的事宜,比如祁明琅在哪儿读幼儿园,每天几点钟报道,有没有上课外兴趣班,吃东西有没有忌口之类的。
沈听雪这才知道祁冶把祁明琅交给他们了,生气地把祁冶大骂了一顿:“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让祁冶尽快回去把小琅接走。”
“没事,小琅很可爱。”白清淮说,一半是客套,一半是真心。
他陪着祁明琅玩了会小游戏,监督他做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