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淮做完spa,连忙回到家,戴上手套、屏住呼吸去翻垃圾桶。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睡衣,还穿着烟灰色天丝麻扎染的西服衬衣,叠戴两条项链,耳垂上还有复古的耳钉,像要去拍时尚杂志,此刻却蹲在垃圾桶面前。
好在今天没有预约钟点工上门,垃圾桶里的垃圾完好无损。
白清淮找到便当盒,用手掂量重量,如果他细心一点,应该能发现里面装的不是蛋糕。里面铺满了玫瑰花朵,花朵簇拥着皇冠形状的戒盒,闪闪的,对着光会迸发出无数的小星星。拨开戒盒,钻石璀璨,纯粹无色,以4C标准来衡量,这样品质的钻戒得接近两千万。
他把戒指套到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举高手对着天花板的灯反复欣赏。
白清淮躺在沙发上,向左向右滚了两圈:喜欢。
祁复:那就好。
祁复:我看看。
白清淮随手拍了张照片。
他的手在光下像块莹润的玉,戴什么都会很漂亮,而钻石是点睛之笔。
祁复:好看。
白清淮高兴,恭维道:你眼光好。
祁复:但你大拇指关节好像沾了点油。
白清淮:……
靠。
都是垃圾桶的错。
眼光好行,眼神就不必这么好了吧。
白清淮原以为祁复是个稳重的Alpha。在祁复身上有太多光环加持,读书时他是当之无愧的优等生,工作后,他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更是成熟了不少,外人都夸他聪明,能够独当一面,未来祁家的公司到了他手上会有向上的发展。
所以他想他只需要负责貌美如花地出现在婚礼上,其他的事能少操心的就少操心。
虽然在他和祁复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察觉出祁复没有他想的那么靠谱,很多时候还流露出一种笨拙。
但他没想过他们的婚礼还没开始举办,就闹出笑话来。
婚礼前一周,白清淮正常地去上班,到了办公室,发现同事们看他的表情有点奇怪,看一眼,又低下头,遮遮掩掩的。
白清淮:“?”
他走到茶水间,问Gracia:“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Gracia:“没有哦。”
白清淮:“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的神情不太对?”
Gracia“嘿嘿”一笑:“因为收到了你的结婚请帖。”
虽然当今社会更流行电子请帖,但祁家还是准备了正式的书面请帖进行邮寄。
白清淮歪头:“哦,都是寄到公司的?我看看长什么样。”
南南端着杯子过来接水:“老板,你不光嫁了个有钱人,还是个帅哥啊!”
“嗯?”白清淮问,“请帖上有照片?”
他记得自己没有给他们看过祁复的照片。
“啊……”南南瞥了Gracia一眼。Gracia去找出装请帖的盒子来。盒子是白桦木的,上面刻了婚礼的日期,还有点儿重量。
“这么大?喜糖也在……”
白清淮揭开盒子,沉默了。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映入眼帘的,会是一张海报?虽然海报折叠了,但翻在外面的那一面,正是他和祁复的脸。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他把木盒关上,再重新打开,不是幻觉。他们拍的结婚照以这种社死的形式被发给了邀请名单上的人。
他僵了几秒,抱着一丝期待艰难地问:“所有盒子里的东西都一样吗?”
Gracia摊手:“也不是,除了请帖和喜糖外,有海报、明信片和小卡,小卡好像有好几种呢,是不是还设定了隐藏款?”
南南:“你抽到怎样的小卡?我抽到的是民国款,霸道高冷军阀和美艳教书先生。”
Gracia:“我抽的是古装那一套,敢爱敢恨的小将军和行走江湖的侠客。”
白清淮:“……”
能别当着他的说这些吗?是嫌他的脸不够红?还是嫌他脚底抠出的别墅不够豪华?
见白清淮一脸生无可恋,南南笑出声来:“老板,没事,你俩都长得像明星,很有收藏价值!我恨不得让你俩打包进组去拍戏!”
白清淮嘀咕:“我怕有人对着我照片扎小人。”
他想不通,祁复得有多自恋,才会干出这种事来!
怎么?是需要宾客提前一周熟悉两位新郎脸上一共有多少颗痣吗?
来的宾客看到他们的第一眼,心里浮现出的到底是“郎才郎貌”、“新婚快乐”,还是”两个奇葩”?
他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