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种地方玩,还穿得这么暴露,不好。你既然结婚了就应该收心,要有道德底线,要学会自我约束。”祁复很认真地说,“我是不会帮你隐瞒的。”
祁冶:“……”
祁冶有时候很想知道他这个堂弟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明明比他小了四岁,明明长了一张风流薄情的脸,却是一副老古板的腔调。
知道的知道他是来酒吧消遣了,不知道的听了这番话,还以为他已经被抓奸在床。
他没好气道:“知道!你嫂子他和我一起来的!”
比他喝得还多!比他跳得还欢!
祁复的眼神流露出怀疑,祁冶索性去舞池里把沈听雪逮了出来。
沈听雪挥舞着双臂,扭动着腰肢,正玩得起劲,被祁冶扯着衣领拽走,一张脸冷了下来:“干嘛!”
祁冶不悦道:“什么干嘛!刚才旁边那个男的手都快摸到你屁股了!”
沈听雪甩开他的手,不想理他。看到祁复后,神情一变,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祁复,听说你家里帮你安排了一门亲事?”
“怎么样?见过了没?对方是怎样的人?男生还是女生?漂不漂亮?”
祁复回答:“还没见到,男的,好像还行。”
“……”
沈听雪一下子就没了继续探究的yu望。
他本来觉得像祁复这样容貌出众但活得像苦行僧的Alpha就是个奇葩,突然有了段婚约说不定会发生改变,可听祁复的语气,他已经能够想象到祁复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相敬如宾、例行公事。
他嘟囔道:“没意思。”
就在距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卡座边上,白清淮拒绝了乐队的贝斯手。
大抵因为贝斯手长得不错,又有玩音乐的加持,身边围绕的Beta和Omega不算少。所以难得主动要一次联系方式没成功,很是诧异地问:“为什么?”
一旁的Gracia都习惯了,拜倒在他老板牛仔裤下的Alpha数不胜数,谁也不是特别的那一个。
白清淮五官立体精致,高鼻梁笔直细挺,一双狐狸眼狭长而深邃,极具美艳感,若不是窝在隐蔽的卡座里,会吸引更多人的注目。他似笑非笑道:“因为我有婚约了。”
说的是实话,白清淮想,他至少不能在祁家和白家要联姻的阶段被抓到什么把柄、出任何差错。不知道贝斯手信没信,对方有些许失望,但没有纠缠。
贝斯手离开,Gracia说:“我觉得他应该是南南会喜欢的款。”
白清淮:“南南喜欢什么样……”
话没说完,他目光顿住。贝斯手走后,露出被他挡住的那一角视野。
就在吧台的左侧站着一个Alpha,虽然只是侧脸,虽然很久没见,但也许是昨天还在浏览器上输入了对方的名字,在梦里回到了十几岁的校园时光,在光影重重间,白清淮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点开对话框里祁复发来的excel表格,找到周一晚上对应的安排——见远扬科技公司的王总。
啊,见王总见到酒吧里来了。
祁复的身边有一个Omega男生,他俩正在说话,姿势亲密。
男生穿着T恤和低腰的牛仔裤,没戴防咬环,也没有屏蔽贴,修长的脖颈上有好几处红色的痕迹,可见留下吻痕的人有多深的占有欲。
白清淮低头嗤笑。
看来祁复也不是日理万机,而是不想抽出时间来见他。
作者有话说
祁复不是纯,他是思维逻辑和行为举止比较抽象
第3章婚后我们各玩各的
白清淮有一段时间总做梦,梦到高二的下雨天,他在路灯下叫住祁复的名字。
祁复身上的白色衬衣被打湿,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少年的骨骼。
他声音清冷:“什么事?”
白清淮想问他要不要到他的伞里来,但对上他澄澈的瞳孔,神经一时错乱,热血上了脸,没有预告地表白:“我喜欢你。”
等待答案的时间也许是一秒钟,也许是两秒钟,他的心脏不知道跳了多少下。白清淮扬着下巴,是高傲的姿态,却在卑微地执拗地祈求着一个结果。
祁复说:“不好意思,我是有对象的。”
风很大,吹得伞发出呼啦啦的声音,白清淮像是什么也没听见,望着祁复毫不留情转身的背影,才拼凑出那句话来。
雨没停,灯还亮着,但白清淮却觉得天变得昏暗了,他开始感觉到冷,像是坠入了一汪泉水,凉意从骨头缝渗进身体,融入心脏。
梦里的世界变得扭曲,十七岁的白清淮不复存在。
那时白清淮已经很久没见过祁复了。有人说,梦见很久不见的人,说明潜意识还在耿耿于怀。白清淮想也许是的,毕竟他在情场所向披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在走桃花运,祁复作为年少时的“求而不得”,总归要特殊一些。
但也说明不了什么。非要追究的话,这段单恋让他很有挫败感。
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成为他生活的窥视者。白清淮知道祁复爱穿白色的球鞋,知道祁复喜欢喝哪个牌子的苏打水,每次年级排行榜出来,他会看第一名那一栏是否写着祁复的名字,再去找自己的名次,运动会的时候,他报名成为自愿者维护秩序帮忙检录,就是想要离祁复近一些。
他在这场独角戏里自认太了解祁复这个人,却不知道祁复口中的那个对象究竟是谁。他猜测着所有从祁复身边路过的人,陷入和自己的较量。
因为美貌而在成长的过程中受到优待,白清淮是骄傲的,他允许祁复像神一样高高在上,却很难接受对方早就堕入凡间,但不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