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大门关上,林凤一拍大腿就骂起来了。
“你个死丫头,魔怔了吗?人家是来说亲,又不是拉你进火坑,你喊打喊杀干啥?”
闻声,阮清将锄头往地上一扔,冷冷的看着她。
“我再说一次,我的婚姻我做主!以后谁再来说亲,我都是这个态度!”
说完她便回屋准备收拾一下自己。
毕竟她也不是个邋里邋遢的人,这会也该回去梳头发换衣裳了。
再次站在曾经和奶奶住的这个茅草房,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说起来阮家这几年为了三个儿子好说亲,已经盖了好几间大瓦房。
老阮和林凤,还有三个儿子及大儿媳都搬进了新房子。
却让阮家奶奶带着孙女住在曾经的土墙茅草房。
意思就是奶奶老了,至于女儿早晚要嫁人,没必要住新房。
老太太没在这上面跟儿媳林凤争执。
只要她还能让孙女继续读书,那住差一点就差一点吧!
可到底土房子,总是掉灰。
老太太便去镇上公社里要了一些过期报纸回来。
把墙刷干净些,再把报纸给糊上。
床上也常年挂着蚊帐,顶部又盖了一层蛇皮口袋,防止屋顶掉灰。
没有好的被褥,担心孙女跟着自己睡会冷,老太太又在薄薄的床褥下面垫了一层稻草。
尽管不是啥好东西,可阮清躺在上面是真的很暖和。
现在这里的一切如旧,那个最疼她的奶奶却不在了。
阮清吸了吸鼻子,抹掉脸上的泪水,开始梳头换衣裳。
她现在穿的这身还是昨天的。
因为干活太晚回来,累的饭都没吃,回屋就睡着了便没换。
一件灰扑扑的褂子外套,下面一条黑色的宽直筒裤子。
裤子膝盖和屁股那都破洞,打了补丁。
外套虽然没破,却已经很旧了,还是奶奶的。
这衣服上还沾了很多洗不掉的黑点,看起来脏兮兮的。
没办法,昨天她去地里挖红薯了。
刚挖出来的红薯冒白浆,碰到衣服上就会变成黑点,可不就很脏吗。
现在想想当初贺知勉说的也对,她还真就是土土的。
不过奶奶在世的时候,也给她做了衣裳。
只不过林凤不让她穿,说女孩子家穿那么好干嘛?
应该学着节约,以后到婆家才会过日子。
然后那两套新衣裳就被林凤拿去了,不过她也没穿。
说是等二儿子结婚的时候,给新娘子,算是一份礼。
没错,尽管家里有余钱了。
林凤却还是抠的要死。
说二儿子和小儿子找不到对象就是因为阮清没嫁人。
可实际上,主要原因就是她自己怕花钱。
虽然她嫁女儿要彩礼,但娶媳妇的时候却抱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思。
就算不能全省了,但少花一点是一点。
娶大儿媳的时候她就耍了手段,一分彩礼没给,便把人给弄不过回来了。
这老二老三的媳妇,她也打算那么办。
也正是因为有大儿媳的例子在,林凤在村里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
即便家底不错,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不愿意把女儿介绍到阮家。
言归正传,此时阮清把柜子翻了一遍,也找不到像样的衣服。
便打算把林凤拿走的那两套衣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