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桉心头猛然一震,攥紧手中的东西,下意识否定:“不可能。”
她偏头看向窗外,像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一样,抿唇,“你在胡说八道。”
沈曜并不辩解,他默默地盯着女孩不安的侧脸,眼眸低垂。
怎么不可能?
到她亲爱的哥哥那里就是不可能,就是他在胡说八道。
可事实就是那样。
如果从小和桉桉一起长大的人是他,他也会像叶闻憬那样做,他甚至不会像他那样忍耐克制。
可偏偏命运永远不会眷顾他。
沈曜苍白着脸,摁了摁抽搐绞痛的胃,唇瓣轻启,“马上就到家了,姐姐。”
“我原本只是想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觉。”
桉桉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将所有情绪都按捺在心底。
谁知道沈曜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呢?
如果是真话,那他关心她的方式也太扭曲了点。
她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想干嘛。
明明做的那些事情,永远都只能隐藏在暗处不被人现,可他仿佛不知道自己有多过分一样,最后又主动把事情全都一箩筐倒出来。
倒像她小时候故意闯祸,试图吸引哥哥注意力的样子。
桉桉下车后,沈曜也跟着下了车,隔着恰当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在她后面。
她走了几步后,忽然站定,回头看他。
沈曜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停下,步伐一顿,默默后退两步,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别跟着我,你现在应该回你自己的家。”桉桉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将手中的定位器扔进垃圾桶里,她转身继续快往前走。
昏暗的环境中,沈曜来不及去看她的神色是冷漠还是和缓,低头思考两秒,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沈曜脚下迈着步子跟随桉桉的步伐,脑子里却可耻地生成了一些可笑的幻想。
她把定位器扔了。
这些可以作为证据的,她不想把他送到警局了吗?
是舍不得还是不舍得?
沈曜痴痴的视线穿过夜色落在女孩纤细的背影上。
是心软了吧?
对他这种人都能心软
这样的话,就算再讨厌他,他也不会放弃的。
沈曜放任自己那些阴暗恶心的心思在心底盘桓,眼睁睁地看着桉桉走进别墅,浅浅弯起眼眸,轻声呢喃:
“晚安,姐姐我的。”
直到关上门,彻底隔绝背后潮湿的视线,内心才重新有了安全感,桉桉虚脱地靠在门上,后背浸出一片冷汗。
她忍不住抿唇,不知道沈曜脑子里又想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怔愣地靠了会儿,桉桉缓了缓神,呼出一口气,走到窗边,撩起帘子往外看。
外面路灯没亮,沈曜没有站在外面,但他的车还停在不远处没动。
她正凝神盯着外面,脚腕处却猝不及防被湿热粗糙的东西舔了一下。
桉桉几乎是瞬间僵住,呼吸停滞一瞬,惊呼声扼在喉咙中。
余光瞄到脚下一团白影,她颤抖着放下窗帘,蹲下身子摸了摸小狗湿漉漉的鼻尖,仍有些心悸,叹气,
“绵绵,作为一只正在长身体的小狗,你为什么还不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