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柔,面上带着温和笑意。
舒月将茶盏稳稳置于案几之上,见谢淮钦神情有些恍惚,便轻声问道:“淮钦,你可是在忧心半月后的省试?”
在科举期间,谢淮钦被困于居所,诸多事宜难以亲力亲为。
但她深知了解考生动态与舆论风向的重要性,便决定冒险佯装外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谢淮钦精心乔装打扮一番,身着一袭朴素的布衣,头戴斗笠,将平日里的贵气收敛得干干净净。
舒月也同样换上了寻常百姓家女子的服饰,淡色的粗布衣衫,简单的髻上只插着一支木簪,却别有一番清新韵味。
二人相视一眼,便从侧门悄然离开了住处。
一路上,她们刻意保持着低调,避开了热闹的主街,专挑那些小巷子穿行。
月光洒在石板路上,映出她们略显匆忙的身影。
很快,她们来到了城中一家颇受学子们青睐的客栈。
刚踏入客栈,嘈杂的人声便扑面而来。
屋内灯火通明,一张张桌子旁都坐满了前来参加科举的学子,他们或是高谈阔论,或是埋头苦读,或是与同伴交流着备考心得。
谢淮钦和舒月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茶。
舒月微微低着头,羞涩地为谢淮钦斟茶,一副贤妻的模样。
而谢淮钦则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倾听着周围学子们的谈话。
“这次省试的题目,听闻极为刁钻,也不知咱们能否应对得来。”一个年轻的学子皱着眉头说道。
旁边一人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怕什么,咱们苦读多年,还能被这几道题目难住?”
此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骤然响起,瞬间吸引了客栈内众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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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穷鬼,住不起就别住,还参加科举?”
“你这副寒酸模样,就不像能高中的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客栈老板正满脸嫌恶地对着一个年轻人破口大骂。
那年轻人正是一位前来参加科举的学子,此刻他面色涨红,眼中满是窘迫与不甘。
衣衫褴褛,衣角处还有几处补丁,在这满是读书人的客栈里,显得格格不入。
面对客栈老板的羞辱,紧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板,求您再宽限几日,我家中实在是凑不出钱了,但我一定会尽快把房钱补上的。”
”学子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现状的无奈,又有对未来的期许。
客栈老板却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道:
“宽限?我宽限你,谁宽限我?我这小本生意,可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就赶紧给我滚出去!”
周围的学子们大多只是面露不忍,却无人敢站出来为这位落魄的学子说话。
毕竟在这陌生的地方,大家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舒月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愤慨。
她刚要起身,却被谢淮钦轻轻拉住,舒月微微摇头,示意先不要冲动。
舒月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观察着事态的展,那学子的眼眶渐渐湿润,但依然倔强地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