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接触女孩子的衣物,残留的香味、柔软的触感、巴掌大的布料,都让他有种很微妙复杂的感觉。
他深吸了口气,将?衣服握在滚烫的掌心,走出去,缓缓关上了门。
下楼后,陆祁溟用了两?杯冰水,才扫去了脑子里?残存的旖旎画面。
冷静下来后,他调出一个落灰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谈妥后,他将?她?的脏衣服手洗干净,从烘干机里?拿出来时,恰好被过来的秦授撞见。
“连自己?的衣服都懒得洗的陆大少爷,竟然会给女人洗衣服!”
秦授推了推黑框眼镜,震惊又揶揄。
陆祁溟没理他,“有事儿?”
秦授敛眸正经起来,他这趟过来,单纯是因为某人发疯,他不得不来阻止。
“你真打?算跟林枫的人比一场?”
林枫答应会让妹妹诚心诚意?去给梁舒音道歉,但前提是陆祁溟得跟他手下的人比一场。
无论输赢,只要上场就行。
“嗯。”
“万一输了,你车神的名号不就毁于?一旦了?”
陆祁溟语气淡淡的,“我什么时候看重?过这些虚名了?”
“但你别忘了,你膝盖里?还有块钢板,万一再受伤…”
陆祁溟打?断啰嗦的人,“放心,死不了。”
秦授头痛,却?不能不继续劝诫。
“陆祁溟你听我说,这件事还有很多其他解决办法,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不就是道个歉,以你陆少的能力,这么简单的事还怕办不到?”
陆祁溟转头看他,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是,我的确可以直接把人压到她?面前,但心不诚,又有什么用呢?”
秦授从他眼睛里?看见了“不容置疑”四个字,他阻止不了,只能后退一步。
“那你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尽量。”
“你!”
秦授按压着?太阳穴,从冰箱里?拿了瓶苏打?水出来,砰一声关上冰箱门。
“陆祁溟,你这回?算是真的栽了。”
陆祁溟叠好女生的衣服,从洗衣房出来,走到酒柜旁,拿出一瓶威士忌,只闷笑了声,没说话。
一口气灌了大半瓶水,拧上盖子时,秦授转头就瞥见某人左手小臂上,一块新鲜的伤疤。
“你这是…”
秦授微眯着?眼,仔细辨别了下,“牙印?”
陆祁溟往褐色水晶杯里?倒了半杯酒,低头盯着?印子。
“嗯,一只小野猫咬的。”
秦授心领神会。
只是,他全然没想到,向来颐指气使的陆少爷,一旦动?了心,竟然会如此掏心掏肺,毫不保留。
不但打?破自己?的规则,为了她?重?回?赛场,甚至连受伤丢命也毫不在乎。
“怎么不处理下伤口?”
见他那副甘之如饴的样子,秦授忍不住揶揄。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人家姑娘在你身?上留下点什么?”
陆祁溟不耐地觑他一眼,径直将?他手中的水夺过来,手一抬,抛进垃圾桶,又推给他半杯酒。
“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喝苏打?水,有病吧你。”
“到底谁有病?”
秦授耸肩,盯着?垃圾桶里?背锅的那半瓶苏打?水,也没碰他给的酒,径直去冰箱里?重?新拿了一瓶。
这一觉,睡得莫名踏实。
醒来也没有习惯性的头痛。
梁舒音从床上起身?,迷糊中,她?下意?识伸手揉脸,右手掌心的剧痛让她?顿时清醒。
她?想起了今天发生过什么,而?自己?此刻又身?在何处。
她?下了床,扫视客卧一圈,却?没找到自己?的衣服。
整理了下身?上这件被压得皱巴巴的T恤,她?拿起自己?屏碎的手机,踩着?白色拖鞋,下了楼。
一楼客厅的落地窗旁边,立了个男人,男人正拿着?手机,面朝院子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