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生的那个女儿,可是当年选秀,意图用青楼女子手段勾引皇上,被逐出皇宫那位?”
站在罗氏身边的丫环细细回想了一下,道:“回老夫人,正是!”
闻言,罗氏捧着茶盏,眸子微微一眯:“张氏与魏氏一向不合,张氏生的这个女儿与贵妃这位姐姐也不合,如此,便派人把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罗氏嘴角忽地一勾:“张氏怎么说也是她的母亲,无缘无故就悬梁自尽了,闹吧,让她去徐府和忠远侯府闹起来,闹得越大越好!”
张氏于三月十四夜里“悬梁自尽”,次日一大早,徐府还没未对外丧,就有一个自称是徐府的“家丁”匆匆上了崔府。
听说自家大少夫人的母亲悬梁自尽了,崔府的门房吓了一大跳,得了消息便急匆匆进去禀告。
“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悬梁自尽?!”
徐玉锦骤然一惊,手中的茶盏“砰”一声应声落地!
她扶着肚子从圈椅上站起来,面色剧变,她的贴身丫环赶紧扶住她:“大少夫人,你身子重,当心啊!”
徐玉锦扶着她的手焦急得往外走:“快,去备马车,我要回徐府!”
出了崔府的大门,看到那个前来报丧的徐府“家丁”,徐玉锦觉得有些面生,但是此刻听说她娘悬梁自尽了,她简直心急如焚,哪还有心思顾别的?
她用力瞪着他:“狗奴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快说来!”
那“家丁”道:“二小姐,千真万确,您快回去看看吧!夫人之所以寻了短见,都是被贵妃娘娘逼的!”
“徐玉宁?”徐玉锦面色当即狰狞起来,声音都破了,“她逼死了我娘?!”
一股怒火当即冲上天灵盖,徐玉锦猛地伸手一把抓住贴身丫环的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快扶我上马车!去徐府!”
就在她的马车离开一盏茶的工夫,才刚去上值的崔大少爷,就穿着官服骑着马急匆匆赶了回来:“大少夫人呢?”
下人急道:“大少爷,您回来得正好!徐府的家丁来报,徐二夫人昨儿个悬梁自尽,大少夫人得了消息,已经赶回去了!”
“什么?”
到底是晚了一步!
崔大少爷面色剧变,当即飞身上马,狠狠一抽马肚,“驾”一声,座下宝马如同离弦之箭,追了上去!
——“皇上,贵妃娘娘纵容宫女行凶,更是逼得张氏悬梁自尽!如此藐视我大武律法,公理何在?”
朝堂之上,张御史出列,弹劾贵妃,言之凿凿,一时惊起千层浪,朝中当即炸开了锅!
徐昌泰站在文臣末列,身上当即冒出了一身冷汗!
沈持珏和宋子崖站在后排,闻言面色微微一变,两人忙对视了一眼:原来当日在忠远侯府,当真出事了!
这时,又一大臣出列:“当日忠远侯老夫人寿辰,贵妃省亲,臣等前往赴宴,臣的下人曾亲眼瞧见贵妃身边的宫女,将张氏砸得满身是血,更是将其绑至柴房,欲图杀人灭口!”
“皇上,人命关天!望皇上严惩凶手!以正我大武律法!”
“……”
此次弹劾贵妃的朝臣,接连出列,竟站出了大半个朝中大臣,来势汹汹!
“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萧夺坐在龙椅之上,闻言冷哼一声,“张氏心肠歹毒,竟潜进内室意图掐死三皇子,论罪当诛!”
底下臣子道:“张氏犯法,自有我大武律法惩治!贵妃娘娘岂能动用私刑?”
萧夺被群臣架到火上烤,面色越难看起来:“贵妃当日省亲回宫,便与朕说明,那宫女乃是为救三皇子,才持花瓶砸了张氏!贵妃并非动用私刑!”
忽有一臣子又道:“皇上不可偏听一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