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到一年,他爸就给他娶了后妈。
唉!说起来啊,他爸年轻时就特别,呢个什么来着?哦,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特别花’。
这也难怪,他爸年轻时长相确实周正,不免就易招蜂引蝶,以前因这些事儿没少吵架。
看我,又扯远啦。
就说他这个后妈啊,嗨!也是个美人坯子,也标致着哪!你看,我又扯远了。
他后妈随后就给他生了个弟,他稍微就有些被冷落了。
四邻八舍风言风语,说有后妈就有后爹,这当然也不算假。
但透里了说,他爸就是大大咧咧的德行,也并不是因为有了新儿子,就对大儿子多差啦!
他这个后妈呢,其实也不差,实际是老大心思细密想多啦!
归根结底是他可怜他亲妈,不满意他爸这么快就给他找后妈,生气他爸是真的!
总而言之是你这大弟命苦!老早没了亲妈……”
冯母脸上挂了戚容,沉了一下叹口气……
“你这大弟觉得家里不热乎,就变得稍稍有些孤僻,成天价闷噗怵跟在秋儿屁股后,跟到咱家里不舍得走。
也亏得秋儿大他四五岁,里里外外当亲弟弟领着。
俩人小的时候,秋就经常因为他和人打架,不是头破血流就是少皮无毛。
唉!就这么着,不几年两人都大了,更是好成一个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哩。
咱的家也好似成了他的家一般,隔三差五还住在这里。
我和你伯伯也从不拿他当外人,有啥好吃的,总是一备三份,若是不够,恁免了秋的或夏儿的,也会有他的。
这孩子啊,也确实叫人爱见!打小心软人善实诚,宁亏自己不亏人家,吃了亏从不言语。人还灵透,从小就班级考第一,年年‘三好学生’,小学、初中还都跳过级呢!
因这啊,学校经常要家长去受表扬,嗨!这样的事儿,他都不愿让他爸去,往往都是让你伯伯代替啦。
唉!这日子久了,我们也习惯了,觉得他就是我们的孩,是我们的小儿。
后来分了这大房子,居室有了空余干脆给他留一间,让他随时吃住在这里,也省的半夜三更走黑路回家住宿。
好处是,他从不生分,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这一点啊,忒叫人舒贴踏实哩!”
冯母结束了长篇叙述,呷口茶似乎还言犹未尽,稍倾又道:“小樊啊,说实话,我和你伯伯是打心里喜欢上这孩子啦!所以啊,就想着那啥……”说到此处笑了:“嗨!现在说这话有点儿早!”
樊华不好接洽,冯母也换了话题。
“小樊啊,你这大弟和他弟,可都帅着呢!简直两个潘安再世。
可是弟兄俩脾气不太一样,老大吧,木讷话少,沉沉静静就是闷葫芦;老二吧,喜庆脸话也多,有啥说啥嘴还甜。
哎,这老二还特粘老大亲老大,也服帖老大,一点儿也不像俩妈生的。
我说这话是想,你将来进了这个家,你们四个有啥子进步别落下这个小的,要和和睦睦如一家。”
樊华连连点头。
这时,冯父插话进来道:“老太婆,该吃饭去啦!以后有的是机会聊。”说着就站了起来。
冯秋开车三人,向预定的生态酒店驶去。
刚刚拐进酒店大门,冯母抬手一指:“小樊啊,你快看,那站在门口的就是你们的大弟弟。他出来迎咱们啦。”
樊华顺着方向看去,顿时惊异无比:竟有这么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