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祯法师:“……”
较之赠金丹一事,颈间红痕都是以大化小了。
幸好那些佛门长老与他来往不密,没能觉察。若是此事广为人知,岂不闹翻天了?
望枯:“弋祯法师,是倦空君要将金丹碾成碎屑,分给那些灾民,我才看不过,帮他一把的。”
风浮濯敛眸:“嗯,多谢。”
弋祯法师面色稍霁:“他行事激进,有此顾虑倒是情理之中,如今我替他收下,只愿来日莫要再提金丹一事。”
望枯:“明白。”
风浮濯眼见金丹被收入弋祯法师的衣袖,伸出一瞬的手,又悻悻收回。
或有一块顽石,磨在他心口。说毫不在意也不对,说疼出鲜血又太过。
只好说,女子身的确软香如玉,将金丹也捂热了。可一旦分离开来,凉秋就退居末流,让一季寒冬匆匆代之。
风浮濯只是跟在望枯后头,看她提起早已泥泞占据下摆的裙衣,小心翼翼跨过一块块碎石子,一脚在水坑中金鸡独立,再提溜眼,细寻下一个落脚处。
他倒是少有悔过的念头。
那回他在晨露未曦时,回望了一眼巫山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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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废待兴,秋藤苍翠,却显耄耋之色。
仍是差点什么——于是,他略施法术。
私自让它重返春日。
眼见断壁之上开了花。
还是忍冬花。
风浮濯常与草木打交道,所以时常闹出认花不认人的笑话。
但忍冬花,的确生得美。
棉絮轻,骄阳暖。
看一遍就忘不了。
但凡有了泥斑点,都会碍眼。
而今日——
就该将望枯抱着走的。
……
吹蔓是有些忌惮风浮濯、弋祯法师这类自带佛光的主儿,起先是怕打搅望枯,遂带续兰、抱着断剑,远远候在密林深处。
续兰却不同,明知说不出话,也跟在救命恩人风浮濯的后头,由苍寸替她带话。
续兰:恩人,您实话实说,可是对望枯动情了?
苍寸:“……”
这妮子出言不逊,给他吓得够呛,苍寸却会打圆场,谄媚赔笑:“她说,恩人,多谢您救了望枯,过会儿留下来吃顿饭罢。”
续兰:……
此话有什么不能说的?
风浮濯思忖良久:“可小坐一二。”
苍寸料不到他真会应:“好啊,就来我院子,您上回是见过的。”
风浮濯心不在焉:“上劫峰可有空地?”
苍寸:“倦空君问这个做甚?”
风浮濯:“既要安身落户,自要选个好地方。”
苍寸:“……”
得了,这佛修又是只为望枯而来。
回望银烛山,竟从微雨双飞,变作风阳万里。
有人高呼——
“晴了!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