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春藤不邀他来。
他却从一双窗棂、她的眼,窥见来年一季春。
“既然望枯不愿求我,我便求你下来,好吗?”休忘尘话是求人,却已不容置喙将望枯拉去怀中,用灵力将她紧紧锢住,“你看,坏人也是会心疼的。”
望枯:“……”
坏人就是坏人,果然蛮不讲理。
休忘尘落了地,却不撒手。廊亭人一哄而散,各个为他腾地。
望枯适时提醒:“多谢休宗主,可以将我放下了。”
休忘尘挑眉:“望枯,莫要忘了,在倦空君之前,是我先抱的你。”
望枯:“……”
此事分出个先后又能如何?
他径直向腾腾热气处寻去,有三名烹茶女子围坐石凳,正是望枯目之所及处,万万不知会被休忘尘寻上。
休忘尘单手抱人,一手叩桌:“溯洄峰的姑娘们,可否将这椅子分她一个?她染了风雪,怕会闹出风寒,只好借个炭火了。”
一姑娘忙放杯盏,诚惶诚恐:“自、自是可以。”
休忘尘倚柱抱臂:“噢,还有,我在此地观雪,应当不打扰诸位雅兴罢?”
三人争相起身,埋离去:“不打搅,不打搅……我们还有要事,休宗主请便罢。”
休忘尘从容不迫,微微点头:“好,姑娘们也莫要受凉了,趁早回去是好事。”
望枯:“……”
明目张胆地抢。
山中土匪也不过如此。
休忘尘踱步而来,为她斟一杯茶,身姿行云流水:“可想逆天改命?”
望枯:“休宗主,我说过很多回,我没有这本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休忘尘:“为何没本事?银烛山都能毁,为何到了十二峰就不行?”
望枯:“休宗主是亲眼见得我毁了银烛山吗?”
休忘尘蓦然笑:“直觉。”
望枯:“……”
果然信不得。
休忘尘:“直觉只为一面,但有些事,又不能着眼于一面。我并非不想让你参悟其中道理,但若说得太明白,天道也会惩戒我头上来。”
望枯:“休宗主,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巫山没雪,不觉得很是碍眼吗?”休忘尘拿了一盏空杯,与望枯面前冒着热气的杯盏轻撞,“茶要凉了,喝罢。”
望枯没拿,起身要走。双脚却忽而定住了,让她强硬跌回椅子。
下一刻,她的右手,不受控地抬起,颤栗游走去石桌之上。
她举起杯,急饮入腹。
望枯呛了又呛,却只能死死盯着休忘尘:“咳……咳咳……”
像是,手脚被看不见的线缠绕几圈,成了唯休忘尘之命是从的木偶。
休忘尘行至她身前:“望枯,我的确赌对了。”
任雪平江,烈火惊断桌上竹柴。
他裸露欣愉,倾身轻柔吻上望枯的鬓。
像是得来一个——爱不释手的珍宝。
休忘尘轻抚她的,爱意缓缓从他眼底淌出:“你哪里不听话,分明这样乖?对不对?”
一吻解禁,望枯得以动弹,她毫不犹豫赠与休忘尘一记耳光。
望枯异常平和:“休宗主,你是有意为之?”
休忘尘轻摸上被打之处,靠在长柱上,笑得心甘情愿:“……当然。”
“原以为这耳光能给休宗主打醒,看来是我多虑了。”望枯起身就走,“但下次碰见,我便不会打了,您这样的脸皮,我非但治不好,还让我掌心也跟着疼了。”
休忘尘不动,紧盯她背影:“那万一,我下回也情不知所起,重蹈覆辙了呢?”
望枯停步:“应当不会有下回了,但倘若真有此事,那就随我去比试台前罢。我若赢了,一切都好;我若赢不了,也来日方长。我活得久,有的是时候。”
这吻落得轻,无关情爱,无关瓦全。望枯只是气,杀不死休忘尘,还任他这样猖獗,事事骑在自己头上。
怪只怪她秉性太好,说不出一个脏字——只好以剑士之法动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