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道:“你本就是做给我的,我穿上又有何不对?”
说得好理直气壮。
祝云时目瞪口呆,脸烧了起来:“我何时说过是做给你的!这是我为我阿爹做的,只不过我……我做小了而已!”
她声量变大,似乎这样就能掩盖她内心的心虚。
她其实真的是为阿爹做的呀,也不知怎么就做成了谢星照的尺寸……
谁让她那几日脑子里全是他。
谢星照轻轻“哦”了一声,随后逼近了一步。
祝云时吓得一个踉跄,随后腰间一紧,她被他拉回,严丝合缝地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脑中突然冒出了不合时宜的念头。
他怎么能那么有力……就连隔着厚实的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硬实的肌肉和其下猛烈跳动的心脏,更别提他没穿……
祝云时内心立刻叫停,她在想什么?!
此刻重要的难道不是谢星照拿了她为阿爹做的棉甲吗?
谢星照看着怀中的少女脸越来越红,连耳根都红了起来,唇角越扬越高。
“如今这么会骗人了?你何时记错你阿爹的身量了?分明就是做给我的。”
祝云时哑口无言:“你好无赖!”
谢星照轻笑出声,柔和又不容拒绝地拉着她的手往下,直落在腰腹上,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的眼睛笑道:“这儿绣着的小兔,我很喜欢。”
触手之处一片滚烫,祝云时触火一般地一抖,猛然收回手。
她崩溃道:“不是做给你的,你不准喜欢!你身为当朝太子,居然做偷鸡摸狗之事,你究竟是何时拿走的?!”
当时他们还在吵架,他见到她为他做的棉甲,又该如何想她?定是觉得她欲擒故纵。
“就是给你送和离书那晚。”
那夜他无意看到桌上的针线篓,想起他最后一次来找她时,她正坐在廊下缝着什么,便多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这件绣着小兔、被她团成一团“抛弃”在针线篓里的棉甲。
见谢星照义正严辞,一脸坦荡,一点也没有偷偷拿人东西的心虚,仿佛是拿回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一样,祝云时更加羞恼了。
明明她才是苦主,怎么在他面前,她还落了下风,变得心虚起来?
只听他又道:“你很喜欢我,对不对?不然你不会听到我要娶燕阳,就跑去明光楼,也不会为我缝棉甲。还有那日,你替我挡下你阿爹的棍子,不是因为怕我会责罚你阿爹,而是怕我受伤,心疼我。”
因为那记棍子,她后背受了伤,趴在床上养了好几日,还为此发起高烧来。
想到此处,他内心软成一片,搂在她腰肢上的双臂不由得紧了紧。
内心被剖白了个干干净净,他黑亮的眼里又染着感动,眼神炽热,祝云时不自在地撇过头。
“少自恋了!我只是瞧你可怜罢了。”
“是,郡主殿下最是心善。”
他凑近几分,鼻尖抵上了她的额头。
烛火摇曳,昏黄的光透过二人缩小的缝隙,将贴合的身影映在地上,有难以言说的情愫在罅隙中流转。
只听谢星照低声问了一句:“那心善的郡主可否可怜可怜我?”
他低低的话语顺着他鼻尖呼出的热气传到她耳里,如雷炸开。
自她发现他骗了她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过。
那两夜他虽不知节制,但她在混沌之中也体会到了话本上所提到的极致。
祝云时咬了咬唇,随后极轻地“嗯”了一声,抓在他腰腹两侧的手紧张地紧了紧。
酥麻的吻自额头落下,顺着眼睛、鼻尖逐渐向下。
他正要碰上她的唇时,胸膛被小手一抵。
“等等,我突然记起来,你是不是骗了我贡琮的事?”
谢星照不满地蹙眉:“你要在这个时候提他?”
“怎么不能提?!你当初说我不认识他,是他认错……唔!”
祝云时唇被蛮横地堵住,呜呜地叫了起来。
帐内倏地寂静下来,只闻几点轻响。
祝云时浑身都没了骨头,谢星照亦极为善解人意地抱起她坐在他的腿上,压下她的后颈深吻。
先不说他们多日未见,便是只提临行前吵的有生以来最严重的一次架,都足以让她内心有无数想与他缠在一处,再不分离的冲动。
恍惚之中,她似乎听见奇怪又熟悉的声音响在帐内。
祝云时心头一惊,一不小心就未控制好力道,咬了他的舌尖。
谢星照轻嘶一声,蓦地退开,将她抱在怀里平缓着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拍了拍她,“好了,我为你的伤上一下药?”
祝云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