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秋白。
我几乎是一瞬间便感到了头疼。
又来要钱么?
忍着心烦,我点进聊天框。
“你不在家?”对面的人生硬发问。
重逢燕鸣山前,我已经有了些积蓄,在靠近市中心的地带买了自己的房子。但跟了燕鸣山以后,我就搬去了西苑,大多时间都住在那里。
这么多年付秋白从来没上门找过我,要钱也都是直接打电话或者微信,让我直接给她银行转账。今天却来敲我家门,真还够稀奇的。
我皱了皱眉,打字道。
“我现在不住那边。”
付秋白:“那你把你家门密码发给我,我直接进去。”
我抿唇,心情出奇地烦躁,按了语音键。
“我说了我现在不在,我也不打算让你进去。你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
我不耐烦的语气激怒了她,她怒骂的语音,我听了几秒就转了文字。
“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妈啊?啊?白眼狼一个,你现在是发达了,都敢不让我进门了是吧?”
“我今天就呆在这儿不走了!我看你邻居有没有意见!”
我冷笑了声,一通电话打了过去。
对面接通,我没给付秋白说话的机会,冷声道。
“一把年纪了,要点脸。”
“我电话打给物业,你就得滚蛋。”
付秋白大声嚷嚷起来,我脑袋瓜嗡嗡叫着,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
“闭嘴等着吧吧。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我站起身,走回卧室。
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这一趟我得回去。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道,任谁都懂。
更何况是付秋白这种无时无刻不在给我找麻烦的老妖。
她找上门来,说明这次的事儿用钱不能轻易解决,我得弄清楚她到底又作了什么妖。
更何况……
我的老房子里,堆积了太多有关燕鸣山的东西。许多年前的,还有现在的。
我有好久没去了,正好也趁这次机会,重新收拾一下。
穿好衣服打好,我开车,朝旧房子的方向赶。
心情烦躁,我的车速越来越快。
无数尘封的回忆好像被我飞驰转着的车轮带着一同掀开来,溅起的尘土沾染着我全身。
过去的苦涩没有尽头。
舌尖剩余的一点甜,我念着燕鸣山的名字。
第11章情种
我和付秋白,是血缘联系着的陌生人。
说陌生人可能都有点轻。
她从以前到现在一直恨我,而我从始至终希望我根本没被她生下来过。
我们互相摧毁着彼此的人生,互相憎恶。我没有一刻不痛恨人们口中的“血浓于水”。
付秋白有过不让人头疼的时候。
那时付家还没破产,她还是付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有的是人帮她擦屁股。
溺爱到头什么也没换来。付家二老破产后锒铛入狱,他们心爱的独女那样虚荣那样干脆的断绝了和他们的关系,带着自己的一箱名牌首饰出了要抵押走的宅子。
离了父母掌控,她花天酒地,所带钱财很快挥霍一空,等到名牌也都典当的差不多了,她才好似忽然意识到自己社会地位的转变,整日整夜以泪洗面,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再也买不着的奢侈品。
她太虚荣,也太愚蠢。
虚荣到忍受不了有落差的生活,愚蠢到根本没想过自食其力。
仗着付家残存的一点人脉,她开始勾搭曾经那些她根本看不起的有钱男人,拼了命想以这种方式爬回她心心念念的上流社会。
怀上我时,她正给一个大款当情人。
大款乐疯了,他难生出孩子,知道付秋白怀了之后,把星星月亮全捧给付秋白,说只要孩子落地,不管是男是女,都会离婚让付秋白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