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陈展喊了声,灰狼一翻身,修长矫健的四肢前后交错,猛地窜了出去。
李朔月倚在门口,看陈展的身影在几步之外归于夜色,他愣愣的,竟然追出去几步。
陈展脚程快,一会儿就消失了。
李朔月怔怔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
洗脸的时候他现自己满手灰色毛,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刚才竟然胆子大着胆子去摸狼脑袋,而那狼崽子也没使坏,任由他摸。
家里少了一人一狼,李朔月不习惯,晌午出门泼水,见石桌下的地方空着,还愣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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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没事干的狼崽子就喜欢趴在那儿睡觉。
每回他泼水都要叫两声,好似弄脏了它的皮毛一样。
家里的事情还多着,水缸已经见了底,再不打水没水做饭了。前几日刚给门口的地撒了草木灰,过两日把菜种上,若能种出来最好,种不出来就权当给地增肥。
如今已是仲秋,只能种些扛寒的菜,李朔月打算韭、葱、薤各点几行,萝卜白菜春菜葵等也都种上,家里没多少吃食,能种就种些。
给两只母鸡拌了食,李朔月开栅栏门牵两只羊去吃草。大羊后腿上的伤还没好,昨日又被狼崽子没轻没重咬了屁股,今早便一副蔫嗒嗒被吓坏的样子,连草都不好好吃了。
小羊羔倒是乖巧、不怕人。李朔月一摸它,它就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咩咩叫,大眼睛扑闪扑闪,很是活泼。
他很偏爱这只小羊羔,每回割草都割最嫩的。
小羊脑袋聪明,也爱往他身边跑。
将羊拴在草多的地方,李朔月拿起砍刀砍树枝,家里的柴不多,趁现在得闲得多砍些,总不能等没得用的时候再出来砍,那时候就迟了。
放羊轻松,两只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看着呢。
到了半晌午,日头热起来,李朔月牵羊回屋。背篓里塞满了柴,他打算明日放羊的时候再来砍些。
没有王桂香鞭打奴役,李朔月干活便不紧不慢,不过他人勤快又利索,将家里收拾得很妥当。为自己干活,心情是不一样的,日子很有盼头。
又过了十日,家里的水缸满得快要溢出来,柴垛也老高,短时间用不完,门口的菜地都种上了,日日都浇水,李朔月还将羊圈鸡圈都洒扫了一番。
又想着羊圈鸡圈都扫了,家里是不是也该扫一扫,于是提着水,将家里里里外外也拾掇了一遍。
半山腰始终没有熟悉的身影,李朔月盼不来人,心情郁闷,只好自己找些活干,可一个人在家,总觉得孤寂得很。
几匹布他给自己和陈展都做成了衣裳,不过还有几件没缝,想着等陈展买些棉花回来做成冬衣。
“小嬷,小嬷,你在家吗?”
一听童声就知道是木哥儿,李朔月咬断线头,出门去看,小木哥儿脑门上举了个宽大的荷叶,将他整个人都罩住了,还兴冲冲举给李朔月看。
“这是谁家的小仙童?怎么生得这般俊俏?”
李朔月打趣道。
木哥儿挺起胸膛,模样神气:“是孙家的小仙童。”
“真好看呢。”
“小嬷,我方才在泥塘里摘荷叶,虎子说村里来了四个货郎,在村中央老槐树底下卖东西呢。我阿嬷和水小嬷都先去了,叫我过来喊你呢。”
“四个货郎?”
“对啊,来的人可真多。”木哥儿眼睛亮晶晶,伸长手指比划:“虎子说摆了好大好大一个摊子,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小嬷,你去不去?咱们一道走好不好?”
李朔月下意识想拒绝,他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去,既挨白眼又挨骂,这不是折腾自己吗?可他手里又有些钱,想买布料。
略一思索,李朔月对木哥儿道:“木哥儿,你等我一会儿。”
被褥底下藏了一百八十枚铜钱,余下二十枚先前向孙老嬷买了菜种子。李朔月把铜钱塞进自己缝制的钱袋子里,贴身揣起来。
“我们走吧。”
“小嬷,你说这次的货郎会卖些什么好东西啊?会不会有陶响球、七巧板、鲁班锁……”
后山距老槐树有一段路,李朔月故意走得很慢,他暗自期盼,最好等他到的时候人都散了,这样他就能安安静静挑自己喜欢的。
木哥儿腿短,走不快,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活泼过头的小麻雀。
两人走了有一刻钟,方才到了老槐树底下。
李朔月打眼一瞧,约莫二三十个人围着货郎挑拣东西,这会儿人已然不多了,刚才可是将货郎围得水泄不通呢。
人还是有些多,李朔月生出几分晦意,他应该再走慢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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