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开窍了。”孟筠搪塞道。
“你好像对徐公子不陌生?”艳卿娘子试探地问。
“我对谁都不陌生。”孟筠假意说笑,心道看来得收敛一些了。
她回到铺里时,顾客都走光了,这出闹剧过后,只余满地狼藉。
林氏几人正在收拾,众人皆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连孟玉珠也异常沉默。
也许他们都以为徐州只是故意挑事,毕竟权贵欺压百姓从不需要理由。
孟筠来到后院,没看到谨淮,径自进了他住的屋。
学堂提供住宿,孟易宁便搬了去,如今谨淮独居一屋。
徐州要找的人可能就是谨淮,否则怎会如此凑巧?
谨淮这两日时常外出,一回来就待在屋里,极为反常。
孟筠疑虑顿起,便翻找了起来,她刚要把床板移开,门就被人推开了,“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家!”孟筠毫无被撞破的窘态,缓缓转过身。
“出去!”谨淮摘下帷帽,露出冷沉的脸。
“徐州在找你!”孟筠语气笃定,实为试探。
“徐州?”谨淮面显疑惑,似不认识谨淮。
孟筠说,“不必装了,他看到你进入铺子里!”
谨淮神色不变,“真的找我又如何?我已不记事。”
认定谨淮假装失忆,偏偏找不出破绽,孟筠有些恼火,“你走吧,免得连累我们。”
谨淮不为所动,“真到了那一步,我自会离开!”
孟筠气笑了,“你不走的话,我就把你的行踪告诉徐州。”
谨淮眸光冰冷,“如果我真是朝廷要犯,你以为你们一家逃脱了得干系?”
孟筠如被戳中要害般,脸色难看得吓人。
确实如谨淮所说,不然她也不会要求谨淮主动离开,莫牵扯到她一家。
孟筠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一对上谨淮这家伙,屡屡有失控的迹象,颇感挫折。
她深吸了口气,“到底要怎样,你才肯走?”
谨淮盘膝坐于床榻上,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闭目养神。
孟筠气结,她一走,谨淮神色便极为复杂。
待关上门后,他掀开了床板,拿出一卷用黑布包裹的纸物。
谨淮望着此物良久,方自语,“帮你一把,我也不算欠你。”
……
次日一早,徐州半梦半醒间,感觉身下咯得慌。
“什么东西?”他迷糊地嘀咕道,手往身下摸出一物。
裹着黑布,也不知是什么,徐州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打开黑布……
半晌之后,徐州睡意全无,面色凝重地扫了身旁的女子一眼,见她沉睡未醒,眼里的杀意才褪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物,急匆匆地离开房间。
听到关门声,艳卿娘子才睁开眼,擦去面上的冷汗。
她再也无法安睡,更不敢起身,不安之际,徐州又回来了。
与徐州同来的还有他亲信,一来便问,“公子,可要留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