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代表着忍者身份的东西,不过是没多少分量的银色钢片,钢片上刻着不同忍村的标志。
叛忍宇智波鼬的护额则比普通的护额多了一道很深的横。
千叶曾经把佐助的护额放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帮他系上绑带,再叫他转过来给她看,既是欣慰弟弟走入了人生的新阶段,也是欢喜于他离自己的愿望更进一步。
后来那护额被扔掉了。
宇智波鼬的却还在。
千叶抬头,对上佐助的视线。
她轻声道:“要扔掉吗?”
佐助偏过头。
很久,才有声音:“不了,帮他……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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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没想到自己还会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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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应是午后,太阳并不炽烈,浮尘在光里跳跃,松软的被子随着他坐起的动作而自然滑下。
仿佛一场大梦忽醒,明暗起伏的光影里,诸多幻影在他眼前耳旁重重叠叠交相错映。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在错乱的时间感知里怔怔呆。
身上意外的轻松,长久以来如附骨之疽般的病痛似乎已离他而去。
庭院里有鸟鸣,有风声,有少年的笑语。
宇智波鼬陡然掀开被子,连长久沉睡带来的虚软疲弱之感都顾不上,强撑着还酸麻的身体,跌跌撞撞奔出这间屋子。
太阳、太阳好烈啊……
他一手按着门框,半扶半跪,眯缝着眼去看。
庭院里是佐助、千叶,还有他们的同伴。
所有人都去看鼬。
一瞬间静得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
白少年从池塘里浮出个上半身,甩了甩脑袋,左瞧瞧右看看,最终没有说话。
香磷在给重吾涂指甲油,高大的橘少年好脾气地由她,一双眼放空。雪白的小鸟“啾啾”停在他肩头,蹭他的脸。
千叶窝在佐助腿上晒太阳,懒懒倦倦得像只餍足的猫。
清风拂过廊下,宇智波佐助安安稳稳坐着,顺手一点一点捋着千叶的长,见她慵慵欲睡的模样,一颗心像是被温水泡开,平静又温暖。
宇智波鼬“刷”地拉开扇门。
千叶想坐起来,却先出了一声痛呼,原来是丝勾住了上衣的拉链。
佐助低头去解,千叶说直接扯开好啦,佐助说等下、马上就好。
头被勾得紧,千叶懒得撑起身子,又躺回原位任佐助研究。
她脑袋下是年轻人结实有力的大腿肌肉,擅长火遁与雷遁的忍者体温比旁的人高些,隔了薄薄一层布料,也能感受到那种蓬蓬的热度。
佐助道:“好了。”
他伸出食指挑起根丝,在指腹上绕了几圈,见银光与他手指纠缠不清,不知不觉露出个笑来,绕一会儿他反应过来,扇了扇风,匆匆又放下手。
千叶昏昏闭着眼,侧着身去抱他的腰,脑袋往里埋,像是要找个好枕头。
佐助拍着她的肩,动作里带着点很明显的“哄”的意味。
那是十几年亲密相处自然而然形成的和谐气场。
是某个长久缺席的人之后再怎么道歉再怎么补偿再怎么纠结都无法插入的羁绊。
看着眼前的一切,鼬微微一顿,恍然有些明了。
那些在弥留之际本以为是错觉的事情……说着不原谅的佐助、不想要他这样死去的千叶,大概,都是真的。
他看着看着,渐渐露出个笑来。
——这样平静而和谐的日常,不正是他梦想中弟弟妹妹该过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