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破庙外,斐曦便察觉到破庙有些异样。最大的威胁已经消除,如今他们平安归来,破庙内但凡能动的,理应欢喜地出来迎接他们。
然而此刻破庙外,别说是迎接的人,整座庙都静得异常诡异。
与沈大哥相视一眼后,两人寻了个托辞支走了其他人。
仅带着沈大哥和柳师弟,刚一踏入破庙,斐曦三人便遭遇偷袭。
待沈大哥和柳师弟合力擒住偷袭之人。斐曦这才看清偷袭她的,竟是前世她遇到的第一个侍墨。
“你所说的天山之人可是小七?”
即便被擒住,侍墨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她微扬起头,鼻孔朝人冷哼一声,
“什么小七小八?他是我天山双仪宗的大师兄连独寒。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还不放开我!若你识趣,伤我天山之人的旧账或可从轻落,留你全尸。”
知道面前俏丽女子私下糟糕性格的斐曦一点也不意外对方会说出这种蠢话。
她并未立刻回应侍墨,徒当对方在无能狗吠。
转过头,斐曦迅将破庙扫视了一遍。
大殿内,除了角落处安然躺在被衾里的连独寒,再无他人。
观此情形,应是侍墨制服了留在破庙的长昌镖局众人后,独自将连独寒带入大殿照料。
斐曦向沈大哥递了个眼色,见对方心领神会,带着闻声赶来的人向后走去。她这才放心地重新将目光投向侍墨。
然而,斐曦这副视侍墨如空气的淡然模样,显然激怒了对方。未等侍墨涨红的怒气烧到耳根,斐曦便语气疏离地打断了对方即将爆的怒火,
“我不知你们天山究竟是何情况,但烦请你听清,是我们这些人救了他。”
“他这一身的伤,除了他自己要求桃源派邱长老打的,其余皆是他突然狂自残,自己造成的。我们没有一个人碰过他一根寒毛。”
“你胡说什么!他那般自傲怎会……”本欲反驳斐曦的侍墨忽地想到某事,面色骤变,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怎么不会?你们天山之人真是奇怪!我陈皓行镖半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见过求人办事的,求人饶命的,求人续缘的,却还是头一次见到求人打自己的。”
“就是,那臭娘们打这小七,出手可狠辣了。若不是亲眼见到这小七毫无反抗之意,老子还当他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嘿,你这就不懂了,打是亲骂是爱,情到浓时嘛……兴许人家这便是真爱呢。”
“你们这群人胡说什么!”
“唉哟,小姑娘你别急眼啊,你这般急,莫不是这小七是你心上人?啧,看上这不中用有病的,你还不如看上我老李。至少我可不喜欢别人打我,更不会自己捅自己。”
在沈镖头的带领下,归来的其他人迅找到了中庭被侍墨绑缚的众人。
得救后,众人见此前在他们面前嚣张跋扈的丫头落入斐姑娘之手。虽对天山心存敬畏而不敢动手,但你一言我一语地对侍墨冷嘲热讽却是无所顾忌。
“你们!”不知侍墨想到什么,竟是硬生生地忍住了这群糙汉对连独寒和自己的奚落,
“哼,即是误会,你们快放开我!难不成你们真要与我天山为敌?”
“师弟,放开她。”
斐曦话语一出,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愿,柳南离的面色依旧阴沉,却也只能放开了这个对自己师姐不敬之人。
刚一获得自由,侍墨便立刻冲到连独寒身旁。
再次确认那熟悉的面容并未如儿时所见那般惨不忍睹。她紧紧咬住下唇,一副欲碰又不敢碰的模样,显得极为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