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训练场所,不是你小公子撒娇耍横的地方。”
影卫都是五大三粗的青年男子,虽有控制力度,但却只能让有经过训练的人勉强挨住。
而林斐之向来是娇生惯养,被那剑鞘横着肋骨的位置甩开跌落,手心狠狠摩擦过地面,沾染泥土的痕迹斑驳。
疼得他小脸瞬间煞白,红肿的眼眶又重新蓄满了泪水。
可饶是这样,他还颤着小身板,一寸又一寸的挪过去。
“我没有答应来到这里,你们凭什么关我”
“关你?”影卫沉稳的步伐挡住门口的位置,不客气的说:
“你现在出去,只会跟你父亲一样,落得秋后问斩的处境。”
“不可能。”
林斐之摇着脑袋,极力遏制着情绪,近乎恍惚地一遍遍说着:
“我父亲没有拉拢朝臣,没有贪污”
“皇叔很疼我的,他怎么可能会杀我,我不信,你们骗我”
少年眼底的泪水啪嗒嗒的掉着,低颤声线透着他悲痛的情绪。
明媚暖阳笼罩他身上,好似给他笼罩了一层朦胧金黄。
可却将他因为摔到地面,摩擦过的纯白衣服中的脏污显露。
他两只手心朝上,通红发颤的指尖仔细瞧都有摩擦的伤口。
看起来极其狼狈。
影卫们还是头一遭处理这等事情,不由得皆面色严峻,正当他们犹豫着要不要去禀报陈知时,张礼拿着食物从前面走来,瞥见了这一幕。
手里的餐盘几乎是在顷刻间随便塞到在场一人的手里。
他迅速且小心的将少年捞起,视线触及到他受伤的双手。
他心口猛地一窒。
“郡王。”
林斐之哭得太猛,还没从悲痛的情绪抽离,便落入了一个温暖怀抱。
尤其是看到近在咫尺熟悉的面容时,他就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眼前的视线跟着模糊,昏之前他还在发抖。
张礼将少年揽紧,眼神在少年红肿的眼眶停留了须臾。
影卫见张礼早晨是有正常参加训练的,料到他心理素质稳定,开口提醒:
“大人不会娇养他的,你找个机会协助他正常参加训练吧,等下次出任务,你俩估计也是要跟着上场的。”
张礼垂着眼帘,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拥着晕过去的少年,走出人群。
靴子踏过地面发出沉重的声线,他一步步地走回房间。
待消失在视野里,影卫们恢复正常的秩序,有一两个心软地试探说:
“找点创伤药过去给他们吧?不然留疤了,那小子到时哭得更凶。”
“我也觉得。”
“我那里有纱布,我带过去一卷。”
“那那我把他们的午餐端过去吧。”刚刚被强塞餐盘的影卫在人群最后面挪了过来,漆黑的眼瞳里透着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