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蒋志荣怒拍惊堂木,“你居然敢污蔑本官!”
“是不是污蔑,让人把白筠筠的什么神药拿出来验验就知道了。”唐纵酒冷笑。
蒋志荣一愣。
白筠筠参杂了火素草的药,一时半会是起不了药效的,一般都要在几个疗程之后才会渐渐上瘾。
而且,上瘾了以后,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才显现对人体有害。
可这个有害,到底是本人自己引起的,还是药引起的,没人说得清。
但这些“神药”在初期,是实打实的止疼良药。
念几次,蒋志荣心里笃定了几分。
“本官的清名如何能让你玷污,白大夫这几日为海川百姓劳心劳累,更容不得你这种人污蔑!”蒋志荣怒喝一声,“你是哪里来的恶贼要毁我海川城?!”
蒋志荣说得煞有其事,仿佛他自己真的是什么青天大老爷,为官清廉似的。
唐纵酒没理他,从怀里取出信,递给了蒋志荣。
蒋志荣以为是唐纵酒后台之人写的信件,可论后台,谁能和他蒋志荣的后台比?
蒋志荣不看:“本官不畏强权,岂是尔等宵小之辈可威胁得了的?”
“呵。”唐纵酒又笑了笑,“你真的不看?”
“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蒋志荣道,“或者配合官府做利民之事,让温松寒把火素草交出来,本官尚且可饶你对朝廷不敬之罪。”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唐纵酒收回信件。
“岂有此理,本官为官多年,第一次遇见尔等冥顽不灵之人。”蒋志荣再次拍响了惊堂木,“来人,将他拿下!”
然而,并没有人上前去捉拿唐纵酒。
实在是先前这伙人被沈一他们收拾怕了。
也就在这时,那捕快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捕快也不顾唐纵酒还在大堂里,大声喊道。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成何体统?!”蒋志荣怒道。
“大人!钦差大臣来了!”捕快叫道。
“什么?!”蒋志荣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钦差大臣,是钦差大臣来了!”捕快继续道。
“噗通——”一声,蒋志荣跌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上方,那块“明镜高悬”的匾额似乎也抖了三抖。
唐纵酒预曾经猜想过这位“钦差大臣”是谁,但没想到会是蔺暮辞。
蔺暮辞此时身穿蓝色官服,官服的衣摆处的龙纹用金线绣制而成,栩栩如生,肩上的金丝刺绣肩章,犹如镶嵌在黑夜中的繁星,闪烁着权力的光辉。
配上蔺暮辞世家公子的气质,整个人显得庄重而威严。
蒋志荣不认识蔺暮辞,却认得他身上的这件官服。
他忐忑而迅地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三两步走到堂下,向蔺暮辞行礼:“小的见过大人。”
蔺暮辞没理蒋志荣,反而转向唐纵酒:“没想到你居然会管这些事情。”
“正好路过,举手之劳。”唐纵酒道。
两人的对话如此熟稔,使得蒋志荣的心“咯噔”一下直降。
“朝廷明令禁止有任何成瘾物成分的药物存在,”蔺暮辞斜眼看向蒋志荣,“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
蒋志荣一听,“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大人饶命啊,小的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啊,”蒋志荣一开口就是饶命,“小的是邵总督的外戚,您行行好,放过小的这一回吧。”
“邵总督?”蔺暮辞问,“邵崇德总督?”
“是!”蒋志荣听到蔺暮辞喊出了自己后台的名字,眼睛顿时亮了,“您看,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呐,误会,都是误会。”
他看向唐纵酒,“火素草咱不要了,您和温大夫说,往后不会有任何人找他麻烦。”
蒋志荣顿了顿,继续道:“您看,温大夫早说有这层关系,又何以到这番天地不是?都是误会啊。”
唐纵酒懒得搭理,把怀里的信递给蔺暮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