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解释着,萧北栀扭头看向一侧的衣架,果然看见那件带血的里衣不见了。
他垂眸低声道了句:“傻子。”随后看向齐海,吩咐道:“去将她找来,一件衣服而已,何必去河边。”“是。人家沈姑娘还不是为了将军你好啊。”
齐海打趣着,萧北栀没有搭腔,吃了点东西后便赶去了军营之中。
河边。
沈兰瑶沿着河道走了一半路,才找到一处没有结冰的河面。
她放下衣盆先试了试水,在手指接触到冰水的刹那,她整个人冻得一激灵。
太冷了,一碰到河水就像是数万根寒刺同时扎穿了手掌心那般冷。
她抬头看向天空,今日的太阳和天空都是白色,虽有光,却好似没有。
“沈兰瑶,忍一忍,习惯了就好了。”
她给自己打气,蹲下身子用盆接了冰水上来搓洗起萧北栀的衣服来。手最开始还觉得冷,到了后面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的手被冻得又红又肿,可她一直咬牙坚持着,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将里衣洗了干净。
罢了,她站起身在衣服上擦了擦湿透的双手,抬眼时却看到了两个身穿甲胄的男人。
二人目光不善的盯着她,她一愣,端着衣盆往后退了两步。
见状,二人迈开脚向她跑来,她不假思索丢下衣服便跑。
可惜她终究不是二人的对手,很快就被他们从后钳制住了胳膊。
“放开我!”
她拼命挣扎,二男却冷笑一声:“你害死我们家公子,还想活着吗?”
闻声,她立刻反应过来二人是谁的人了。
二男押着沈兰瑶离开了河边,等齐海赶到时,看到地上的衣盆和雪地里凌乱的脚步当即便慌了。
……
沈兰瑶被二男押着上了山。
到了山顶,寒风直往脖子里灌,她被吹得浑身发抖。
而站在山顶处的男人则双手负于背后眺望着远处的千刃山。
在他的身后三米处的坑内摆放着一具棺材,里面躺着的人正是李木。
“将军,人带到了。”
闻声,李震旦回过身来怨恨的目光落在了沈兰瑶身上。
“贱婢,今日我儿入土,你便跟着他一起上路。”
李震旦咬牙切齿地说着,一挥手,沈兰瑶的双手便被人从背后捆住。
她直视李震旦强装镇定:“你这样做,就不怕将军以军法处置你吗?”
“哈哈哈。”李震旦仰天大笑,而后轻蔑地看向她:“老夫和我儿放弃荣华富贵在这苦寒之地守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儿只不过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怎么就能死了?他萧北栀不能给我儿公道,那这公道老夫自己求!”
李震旦的神情癫狂无比,眼里都是要杀人的兴奋。
沈兰瑶顿时冷汗涔涔,又听到他说:“吉时到了,下葬吧。”
李震旦话音落,沈兰瑶被人猛地推进了坟坑内。
紧接着,十几个士卒往下铲土,她的嘴里,耳朵里,很快就进了土。
她惊恐地意识到,李震旦是想将她活埋了!
“救命!救……命……”
她开口呼救,可一张口,嘴里就会有土跑进来。一不小心吸进了肺里,她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很快,黄土便将她的下半身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