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沉也没想到他不过是出门两个小时开个会,纪随便在他不在家的空隙出现问题。
有些后悔,焦灼,与无奈。
想要赶紧回去安抚他的alpha。
纪随强撑意识,咬牙给予回应,“至少我这十五分钟内不能坐以待毙。”
实在太难受了。
浑身如同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攀爬。
别墅里的空调明明平时都冷到让人打颤,今天像是失效一样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疼痛与痒意蛰伏于薄层肌肤四处流窜,汗水让整个人身上像是沾染几分粘腻。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褚沉坐在车后座身子端正坐直,贴在耳边的手机里听筒里时不时会传来很轻又克制的呼吸声。
十几分钟的回家路程仿佛过了几十个世纪难熬。
度秒如年。
过了一会儿,褚沉听见布料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对方这是在……
褚沉喉结上下滚动,阖上眼皮,脑海中清晰描绘出纪随精致的眉眼。
“纪星辰。”
低沉清冷的嗓音沾染一分沙哑。
电话里传来极其隐忍的回应:“……我在。”
他问,“还能忍吗?”
良久才传来带着浓重鼻音与自暴自弃的声音,一字一句犹似崩断的串珠落地,自咬紧的牙缝里蹦跶出来。
“嗯。”
“不知道……”
清冷声线在此刻余下几分克制与隐忍,问,“赶紧回来。”
这是纪随第一次对他下达命令。
他的alpha需要他。
褚沉睁开眼皮,呼吸一滞,对驾驶位的陈旭说,“还有多久到观鹤园?”
陈旭一路上都有按照交规规则快速行驶,瞥了眼正前方熟悉的风景,极为冷静地给出固定数值。
“三分钟。”
褚沉漆黑深邃的眼眸犹如一片未掀起涟漪的夜潭,想到纪随正在承受着煎熬与痛苦,胸腔内生出一股心疼与后悔。
早知道今天就不应该离开纪随半步。
这样便能够在对方需要自己的时候及时出现。
种花
纪随拖着被易感期而影响到无法正常站直的身体,从衣柜里翻出未拆封过的抑制剂。
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床边,颤抖着身子用牙齿将塑料包装咬开。
取出抑制剂,快狠准往手臂凸起的青筋扎入。
按压推着注射,冰凉的液体进入体内。
以往注射完抑制剂会渐渐恢复,可这回却不同,平复一分钟又将浪潮推往神经末梢。
纪随阖上眼睛,再次咬开一支抑制剂,没有任何犹豫往胳膊上扎。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无数次。
无论多少次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褚沉之前没有撒谎骗他。
eniga的信息素哪怕没有永久标记都能够在alpha体内留下短期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