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寻沉吟一会,伸手揽住温沁的腰,把脸埋进她柔软温暖的腹部,不让她再继续用那根干了的棉签到处戳弄。
“告诉我,告诉我,”温沁见骚扰不起效,只好转变策略,先撒娇后威胁,“不说的话你今晚不许进这个房间了。”
这确实是很严重的后果,他果断地坦白:“是宋槐。”
他担心着宋槐不论怎样至少给温沁带来了一定的心理阴影,结果看见小女友微微张着嘴巴,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疑心她已经因为这每天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的日子傻掉了。
“哦……宋槐啊,”温沁慢吞吞地说,“干嘛跟他打架。”
看出来她有些低落,周知寻心中一紧,爬起来正想要说什么,温沁却伸手过来拥抱他,顺带掐了掐他的肱二头肌。
“哇,”她依旧是那个语气,“你竟然能和宋槐打架,好厉害。”
大多数时候周知寻都穿着一身斯文俊秀的西装,其实很难看出来他衣服下面藏着的健身痕迹,更何况温沁还停留在从前他躺在病床上气息奄奄的状态,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
她根本不担心宋槐怎么样,只是一脸欣喜地看着周知寻。
周知寻隐约能猜出她的心路历程,好笑之余又有些感动。他顿了顿,一粒粒解开胸前的扣子,露出轮廓清晰又不夸张的胸肌。
温沁的脸迅速红透了。
他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覆盖上温沁有些瘦弱的手背,牵引她落在自己的胸前,低声道:“来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温沁和周知寻很早就确认了恋爱关系,他们不仅是彼此的青梅竹马还是彼此的初恋,只是天不遂人愿,在最幸福的那一刻命运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周知寻的病是十七岁那年查出来的,他坚持着考完了高考,和温沁一同上大学的这个愿望却成了奢望,他再也没从病床上起来过。
少年甚至还没能成长到有一具高大的身体来保护自己的小爱人。
在知道周知寻只剩下几个月能活的那天,他们接了吻。
这是恋爱长跑中的第一个吻,说出来谁也不信。
但是在前几年他们还是孩子、后几年与病魔抗争的日子中,他们无暇分心去想那些旖旎的少年心事,能够相伴已经成为了唯一的奢求。